“竟有此事!你的房间没丢东西吗?”
“没有!待妾追出去,那人便消失不见了。”
“那人相貌衣着,酒保还记得吗?”
“酒保也说不清楚,只说头戴竹笠,相貌普通,没有胡须。妾当时只与那人在门口打了一个照面,隐约记得他穿着一身青衫。”
林景想了想道:“此人绝非盗贼,他来打听我们,说明知道我们住在钱家旅舍,或许此人一直在跟踪我们。我疑心昨夜建昌宫内丢酒坛的人,有可能就是他。”
“那如何是好?必须想办法捉住他,问个清楚。”
“要钓大鱼,总要有些耐心,先等等。”
“郎君在建昌宫有收获吗?”
“收获不少,你看!”林景用手一指桌案上的黄纸,“昨夜我们离开建昌宫后,均王李俅来找李俨 ,说李圭写信拉拢均王,要与均王联手一起对付李俨 。还有,那把匕首竟然是器丹人八猪之物,就是说八猪是最直接的嫌疑人,而指使八猪之人,非李俨 莫属。”
“李俨 怎么说?”
“别急!奇怪的是,据八猪说他最后一次见到匕首是在五月初九前后,而五月初九恰恰是李琮离开紫微宫到会节坊避暑的日子,就是说匕首极有可能在五月初十或十一失窃。确切地说是初十,只因刺客十一日晚上行动,若当天才盗走匕首,只怕来不及。当然若一切顺利,也不无可能。”
“丢失了好几日,为何八猪一直没有发现?”
“若你见到他,便知八猪人如其名,憨直实诚,甚至有些粗鲁莽撞,不是一个关注细节的人,像这样的人,丢失一两件东西往往不会在意。假设八猪不是刺客,那么盗走八猪匕首之人一定熟知八猪的脾气秉性,所以才从八猪身上入手。”
“听郎君一说,直让人冒冷汗。我们似乎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制造阴谋之人,一定有惊天动地的秘密。”
“是的,李俨 希望我能还他一个清白,调查清楚再回洛阳。他现在面临太子之争,稍有疏忽,便满盘皆输。天时,二人平分秋色,地利,不如李圭,若再失人和,李俨 将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日。”
“郎君觉得李俅是不是有些问题?设想一下,他挑起博王与郢王之争,待他们两败俱伤,便取渔翁之利,或许李琮一气之下会立均王为太子。他身居汴京,对汴京城可谓了若指掌,兴许到处布置眼线,我们刚入汴京,便被他的人发现。”
“每个人都不可排除,李俅当然不能例外。”
“那我们怎么办?”
“当然是去问李俅。”
“没搞错吧,我们怀疑人家是幕后主使者,不去暗中调查,反而去问人家,均王脑子又没坏掉,为什么告诉我们真相?”
“我们去找他的目的就是要他知道,我们开始怀疑他了。他得知遭到怀疑,肯定会实施下一步行动。他只要开始行动,便会露出破绽,这叫阳谋!”
“哼!”凤舞有点不服气,“前提是他是幕后主谋。”
“他不是最好,我们反倒缩小了搜查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