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人若受伤或者生病,就会变得温柔,是不是?”林景一边走,一边问。
“那是脆弱!”
“娘子现在感觉脆弱吗?”
“人家一直都是温柔好吗?”
“那娘子说几句温柔的话来听听!”
“郎君先说!”
“只羡鸳鸯不羡仙,每天都有鸳鸯浴!”
“不害臊啊你!”凤舞又羞又愤,轻轻捶了林景胸口一下。
“干嘛要害臊,就咱俩,月明风清,良夜无人,该娘子了!”
“我愿天地骤然变冷,湖海结冰,大雪封路,如此我便再也不舍得离开你的怀抱了!”凤舞声音很细,很低,只因嘴巴贴着林景的耳朵,所以林景听得很真切。
“娘子不想离开我的怀抱,我便夜夜抱着娘子,形影不离!”
“人家好困哦!”
“失血过多就会犯困!等等,弩箭不会喂了毒吧?”林景想到这里,感到一阵惶恐,下意识加快脚步,往钱家旅舍飞奔。
回到旅舍后,林景把凤舞背到凤舞的房间。把凤舞轻轻放到床上后,林景点燃蜡烛,仔细看了看凤舞的伤势。弩箭仍然插在肉里,血是鲜红色的,应该没毒。
林景让凤舞忍耐一会儿,只见他一只手抓住凤舞的小腿,另一只手抓住箭杆,猛地往外一拔,弩箭从肉中翻了出来,血溅得到处都是。凤舞痛得大叫一声,呜呜地哭起来。
林景顾不上安慰她,找来金疮药,又在裤腿上撕下一条白布,将药物绑在伤口处。此时凤舞已经痛得摊在床上,毕竟林景不是医生,手头没有麻醉剂。
包扎完毕,林景用剪刀将凤舞的裤子剪掉,再用碎布将腿上的血迹擦干。凤舞又疼又羞,裤子被剪掉后,白净修长的大腿便暴露在空气中。林景抬头一看,凤舞眼泪汪汪,似乎心里有许多委屈说不出来。
林景低下头在凤舞的膝盖上亲了一下,抬头冲凤舞笑了笑,道:“好好养伤,娘子,我先回去了。”
“慢!郎君说个笑话再走!”凤舞抬头看着林景,脸上写满不高兴,大概还在埋怨刚才林景为她包扎没有用麻醉剂。
林景走过去站在凤舞旁边,道:“笑话有的是,不知娘子听荤的还是素的?”
“什么荤的素的,妾只听好笑的!”
“呵呵,下面我要说的笑话,乃是读书时听同窗所说,首次听闻保证会让你大笑不止,前仰后合,以后每次想起来,也会忍俊不禁。”
“有这么可怕么?”
“从前有位女冠叫李冶,与刘长卿交好。有次李冶与一群读书人会于乌程开元寺,刘长卿也在,李冶得知刘长卿有阴重之疾,便打趣道‘山气日夕佳’,刘长卿才思敏捷,立即回道‘众鸟欣有托’。”
“众鸟欣有托?啊!”凤舞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随即抬头瞪着林景,眼含春情,似嗔非嗔,“好你个林郎,天天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凤舞一时羞得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