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天子是不是油尽灯枯了?小弟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感觉近日京城要出大事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多也就是来个端门之变,朝廷各方势力必然重塑,博郢二王必死其一!”
“何以见得?”
“何以见得?前车之鉴而已!不流血,何以戴王冠?从古至今,若登大宝,除尧舜以外,哪个皇帝没有杀戮?你不杀别人,便会被别人杀死。这条路,注定只能一人活下来。”
“话说回来,若博郢二王都死,会如何?”
“都死?”林景看了看白小青,“若都死,大宝之位,只能归均王。”
“这倒也是!我听说袁象先与赵岩就与均王关系莫逆!他们暗中站在均王一方。”
“哦?”林景有些不可思议,“如此说来,其实是有三人夺储位?”
“确是三人!”
总枢纽失去控制,整个系统就会发生连锁反应,直到再次达到平衡。如今这个总枢纽变数太大,随时可能失去控制。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在李琮发生重大变故之前,亲自结果其性命,然后与凤舞远走高飞,离开洛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过隐姓埋名田园牧歌的日子。至于会节坊刺客,若非张继祚一直威胁他,他才懒得管。
这些日子以来,林景深知张继祚之狡诈,明知道他不是刺客,却把他当作替罪羊,若非刘夫人阻拦,恐怕他早已身首异处。
不过他和张继祚之间有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刺杀李琮。这两天,他哪也没去,要么去淳风坊,要么待在家中。
五月二十九日,林景和白小青再次返回皇宫。到达万春门时,扭头看到袁象先和赵岩也从另一个方向走来,身后带着十余名扈从,各持环首刀。
袁象先和赵岩来到林景和白小青跟前,看都不看一眼,径直走向万春门前的卫兵。
“天子身体可好?”
“回袁将军,天子昏迷了两日,昨日酉时方醒,经御医调理,现在已恢复大半。”
“且去寝殿通报,便说我等有要事求见。”袁象先用手一指赵岩和林景白小青。
“这两位是?”卫兵看看林景和白小青。
“敝人林景,刘夫人门下典谒,奉命查办会节坊刺客一案。”
“敝人白小青,刘夫人门下典谒,协助林景查办此案。”
卫兵听罢,点点头,转身跑去后宫。
过了盏茶时间,卫兵又跑回来,一边擦汗,一边回报袁象先:“袁将军、赵驸马,林典谒,白典谒,天子有请!”
军士说完,示意另一名军士过来,一起对入宫者搜身。袁象先和赵岩都知道这规矩,除非特殊情况,比如捉拿刺客,否则任何人不得携带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