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昏暗的烛光,东米赤加定睛一看,此人不正是自己的侄子乞离胡殿下么?再一细看,乞离胡今天的神情十分的诡异,头上的王冠可是只有赞普才有资格佩戴,通身的金黄蟒袍发出阵阵耀眼的光芒,东米赤加见状,赶紧站起身来上前一步,行礼道,
“见过殿下!”
然而,乞离胡并没有回答,而是双眼无神的四处扫视。见到这里,延妃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笑道,
“大胆,见到乞离胡赞普还不跪下行礼?
“来人啊,将乞离胡继任赞普的诏书给本宫拿来!”
很快,一名侍从双手捧着一卷金黄色的圣旨走到延妃近前,延妃单手接过诏书。就在这个时候,从偏殿的正门进来一帮本教徒,为首的正是多年未公开露面的本教法王央可。只见央可走到乞离胡近前,双膝跪地,朗声喊道,
“微臣央可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了这里,东米赤加恍然大悟,自己的侄子成为吐蕃新一任赞普,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哥哥朗达玛已经驾崩。只见东米赤加虎躯一怔,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幸亏身旁有桑吉和甲央二人搀扶。
央可行完礼之后,没等乞离胡张口,便站起身来走到左侧座位上坐了下来。延妃走到东米赤加近前,冷哼道,
“你先丢失陇南在先,现在又公然对赞普无礼,这两项罪名足以判杀头之罪,你还有何话要说?”
此时的东米赤加精神上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在桑吉和甲央二人的搀扶下才没有栽倒,现在好不容易站稳了,然而却听到延妃准备治其死罪,随即推开了桑吉和甲央扶着的双手,盯着延妃笑道,
“哈哈哈,君要臣死城不得不是,可是臣在临死前必须要见一见陛下的遗容,否则死不瞑目!”
“好,本宫就成全你!来人啊,请犯人前往朗达玛赞普寝殿!”
此时的东米赤加哪里是要见什么朗达玛的遗容,而是要趁机喝令亲兵前来偏殿擒拿延妃及央可二人。现在的东米赤加心里十分清楚,朗达玛赞普肯定是被延妃及央可合谋杀死,因此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当东米赤加、桑吉、甲央二人走到偏殿门口的时候,望着门外静悄悄的场景,后背的冷汗顿时流了出来,只见门外守候的将军府亲兵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被宫城御林军全部包围,这些亲兵虽然强悍,可是面对数千人的御林军依然没有反抗的勇气。
虽然说吐蕃宫城并非绝对的禁地,可是一旦赞普有令要追究擅闯的罪名,那么任谁也不可能反抗。
此时的东米赤加面色阴沉、张开大嘴望着殿外的场景,只听到背后发出一声讽刺的笑声,
“将军一定是想,什么人敢包围自己的亲兵!”
听了这话,东米赤加转过身来,望着一脸奸诈的央可,怒道,
“好你个央可,居然连御林军都被你们控制了,本将军失算了!”
“哈哈哈,本座早就提醒过你,吐蕃的水很深,绝非你一个小小的陇南将军所能玩得转。当年你与本座斗法,本座一时输于你手,可是本座并没有灰心丧气,而是待在漫日寺蛰伏待机,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