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河鳗是两碗半的拿手活。
河鳗生活在河里,数量相对稀少,白天不出洞,晚上才会出来觅食。
钓河鳗是个守株待兔的过程。
先做一手长(二十厘米左右)的竹签,一头平,一头尖。
再拿细的尼龙线,线可长可短,二三米为宜。一头绑在竹签上,一头绑一枚鱼钩。
鱼钩上穿一截蚯蚓,就是钓河鳗的诱饵。
黄昏时开始放钓,沿着河岸,将竹签插在河堤上,再把穿了蚯蚓的鱼钩扔进河里。
放了一钓,隔六七米或十米左右,再放下一钓。
放好鱼钓,可以回家睡大觉,等到等二天凌晨,天未亮时,前去收钓,往往收获颇丰。
最不好的情况是,被“同行”抢收,让你欲哭无泪。
所以放鱼钓钓鳗,你得守着,不让“同行”不劳而获。
两碗半道:“手,我做了一百个鱼钓。至于早上能收多少,我可不敢保证。”
“能钓多少是多少。这两年农药使多了,田水放到河里,河水有毒,对河鳗的杀伤力是最大的。”
白手在书上看到过,说淡水河里,生命最脆弱的不是河虾,而是河鳗。因为农药和化肥的残留,河水开始被污染,河鳗的繁殖能力遭受严重的破坏。
童国华道:“手,这用不着你,你回去睡觉吧。”
“我睡不着啊。水生哥和水洋哥在哪里?”
“他们在你的尖壶嘴放钓,说好了的,三点以后,让我和小军去帮忙。”
白手道:“我看你的泥鳅抓得差不多了。岸上的活,就交给四平哥和小军哥,咱俩帮帮他们去。”
抓黄鳝和看鳗钓的活,交给了癞头四和两碗半。
白手和童国华沿着河岸来到尖壶嘴。
两条小渔船连在一起,并排而立。陆水洋在一条船上睡觉,陆水生在另一条船上吸烟。
一盏马灯挂在船杆上,亮度调到了最暗。
白手冲着渔船轻喊道:“水生哥,我和国华哥能上船吗?”
“是手啊,你怎么来了?能上,能上,你俩小心点。”
还是夏天,还是雨季,水位离河岸只有一米半左右,白手和童国华小心上船。
小渔船忒小,白手和童国华各上一条,也一下让小渔船颠了好几下。
陆水洋也醒了。
白手拿出一包牌香烟,拆开来,拿了三根。自己与陆水洋和童国华各一根,余下的递给陆水生,“水生哥,留着抽吧。”
陆水生说声谢,抽出一根,再把剩下的大半包放到船上。续上后,把烟头掐灭,烟头也搁在船舱里,“哎,烟灰烟头别扔河里,会惊跑鲤鱼的。”
童国华轻笑道:“水生哥,我听说你的绝活,是从不让外人看到的。你让我俩上船,就不怕我俩学了去啊。”
陆水生嘿嘿笑道:“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再说你们两个,我就是让你们学,你们也懒得学的。”
“这话怎么讲?”白手问道。
“国华你吧,你开拖拉机搞运输,家里还有五金店,收入高,还稳定,你怎么可能吃我这种苦。手,你就更别说了。我听人讲,你一天赚的钱,我一年都赚不到,你怎么抢我的饭碗呢。”
童国华道:“好,既然这样,那水生哥,你给我们讲讲你的本事吧。”
陆水生道:“捉鲤鱼,水洋他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