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费力的要扶顾九霄起来,女人见她动作困难,慌忙也跟着来扶一把,小声试探道,“他这么痛苦,看来伤的很重,需要我帮忙去找大夫过来吗?”
“不必了,我就是大夫。”
女人怔楞了下,边咳嗽着边帮着又扶着走了几步,眼见两人要走出松柏居的范围,她迟疑了下,低声道,“你等等。”
她说罢,便匆匆离开,不过片刻又带着两身干净的披风回来。
“松柏居里都是女人,我找不到这位小哥可以穿的,还望他不要嫌弃。”她说着,小心的将大红色的披风裹在顾九霄和秦艽身上,低声道,“我被夫人禁足在松柏居,不能帮上忙了。”
秦艽沉默的看着两人身上的披风,眼里的戒备稍稍褪去了些,“多谢。”
她借着两人宽大披风的遮掩,让细藤帮忙撑着点顾九霄的身体,默默为他输送着生机,待两人快要走出松柏居的范围后,秦艽脚步一顿,淡淡道,“我是夫人才从别庄接回来的三小姐,苏洛。”
女人的咳嗽声突兀的一停,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古怪,她愣了愣,旋即惊愕的瞪大了眼,才要张嘴说什么,秦艽已是带着人步履蹒跚的离去。
“那人……才是苏洛……母亲吗?”
顾九霄脸色惨白,那粒被污染了的佛骨跟个熊孩子似的,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他抖着嘴唇,拼命的想同秦艽说说话。
他很害怕,怕那佛骨再撞下去,他就再没机会和秦艽说话了。
“如果她是……她会找我。”
秦艽见他这模样实在凄惨,不由无奈的叱了声,“别说话了,省着点力气。”
耳边突然一声铃响,秦艽的脚步一顿。
却见几步开外的回廊尽处,月白僧袍的和尚静静而立,如松如柏。
莲华如玉雕砌的脸微微转了过来,湛湛双目只定定锁着秦艽,朝她抬起手指,指尖提着串菩提子手串,淡淡道,“戴上。”
在南越,单身男子送女子首饰,那可是告白求爱。
秦艽一愣,还没什么反应,顾九霄已然如同被侵占了领地的野兽般炸了毛,虚弱的倚在秦艽身上,愤怒道,“淫僧,你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