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尽数点齐人马,与那些杀千刀的拼了,也未必会就输!那些墙头草恁地可恶,这笔账我王伯龙也必要寻那些孬厮慢慢计较!”
在文峰塔上端,王伯龙嘶声咆哮,他脸色涨红,脖颈上的青筋似涨得要爆裂开一般!孔彦舟见王伯龙这般模样,他忙上前劝道:“亦是不可!哥哥,咱们连败两阵,当时率五千兵马时尚自输了,现在如何拚得那厮得过”
王伯龙一对怪目圆睁,似要从眼眶里突出来似的,他指着孔彦舟劈头骂道:“那又能如何!?老子杀人如麻,横行辽东、南京道,多少大风大浪都已经历过来,就从来没有呕过这等鸟气!你这厮畏刀避剑,以致那干厮鸟猖狂。老子但有一杆大枪在手,我惧他个鸟!”
孔彦舟的脸上蓦地似挂上了一层寒霜,他静静地退到一边,只等王伯龙发泄尽心中怒火。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王伯龙这才喘息稍定,他斜着眼向孔彦舟打量过去,凝声说道:“那厮们忒过可恶,我这做哥哥的一时言语无状,彦舟兄弟,你也不必往心里去。”
孔彦舟心中狠狠暗骂了一声粗莽匹夫,可还是向王伯龙打拱说道:“哥哥,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全羽那伙猖獗异常,咱们再与那厮恶战下去,也甚难取胜,可是咱们要走,那厮们却也未必拦得住虽说宁为鸡头,不为牛后,可是以哥哥的本事,何愁不能重振声势?”
王伯龙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过了片刻,又说道:“兄弟还是想劝我率剩下的兵马奔辽东投去?”
孔彦舟点头说道:“如今辽东高永昌、董庞儿、古欲、安生儿等乱军割据一方,正是用人之际便是那些叛军头领济不得事,北边生女直诸部似也蠢蠢欲动,已与辽国官军起了冲突,南面还有那高丽国一直觊觎辽东北地。就算哥哥已折损过半人马,可你有身奢遮的武艺,又是辽东人士,咱们就算投了异邦,也能得以重用。眼下形势如何,哥哥也心知肚明,咱们苦守于此,又能守得住几时?”
听孔彦舟说罢,王伯龙心中暗付念道:虽然这岩山虎踞的文峰寺险峻,据险而守就算能磨耗掉全羽那厮些人马可这里也不过是一座古塔,周遭城垣防事极为简陋,如果真等对头四面包抄下来,自己所率的人马真就成了瓮中之鳖,逃无可逃
平州其他势力的群寇,现在也轻信不得,如果率众去投他们山寨,难保其中不会有人反出卖了他向那全羽邀功真要苦守下去拼到最后?经历过二仙山那一战已能看出,对方不止是兵强马壮,那伙来路不明的猛将各各骁勇难挡,几乎无胜算可言
王伯龙一番思量后,他狠狠啐骂了声,随即又道:“好!就按兄弟说的办,来日方长,这般切齿大恨老子权且记下,可早晚也要将那叫全羽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好出我心中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