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曾头市这边曾弄也已写了封求救书信,并遣个亲信骑快马星夜赶往德州府衙前去求援。
德州知府接得曾头市的求救文书之后大惊失色,本来那伙贼人既然并没有攻打州府的打算,德州知府也并不想白白折耗戎卫自己治下的禁军人马,调兵前去救援治下的庄镇。可是曾头市为了坐大势力时常向他孝敬金银好处,这么些金主若是被绿林强人给害了,岂不会断了自己的财路?
是以知府官急命德州兵马团练使魏定国、单廷珪二人火速选点军兵,关领军器、拴束鞍马,直到整顿好粮草之后立即启程,星夜急行前去救援曾头市
萧唐最初与魏定国、单廷珪相识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只不过是各率五百火兵、五百玄甲兵的一营指挥使,因为当年征讨河北寇首张迪所立下的战功,如今他们已经受擢升提拔为德州兵马团练使。
这次魏定国与单廷珪奉德州知府的钧旨前去支援曾头市,并驱除从青州而来的两山强人,除了直属于圣水将、神火将的水火二营,他们还各自统率三营马步军,全军总共四千人上下,加上曾头市残留的人马,倒也足以与萧唐统领两山兵马一较长短。
只是在行军途中,骑坐匹胭脂马,手中绰着熟铜刀的魏定国面色怏怏不乐,眼中还透着股愤然之色。而相互已合作多年的单廷珪瞧见魏定国的脸色,就知道因何事愤愤不平。
单廷珪暗叹了口气,并驾马行至魏定国身旁,说道:“虽然曾头市那伙厮鸟可恨的紧,趁着萧任侠亡故之后使尽强取豪夺的手段,就是要霸占萧氏在河北的诸般行当。可是咱们两个毕竟是戎卫一方的禁军官将,邻州强人前来攻打本地大户,我等自当恪守职责,领兵去打退那伙贼寇。”
魏定国重重哼了一声,愤然说道:“直娘贼!你说的道理我又怎会不晓得!?可是且先不说青州二龙山、清风山那两山的强人名声甚好,他们不肯坏寻常百姓的性命,绝非那等杀人放火、祸害黎民的恶贼凶徒,若非军令难违,我也不愿与那伙强人做了对头。
曾头市那伙却都是群仗势欺人、暗做歹事的腌臜小人!曾家那几个贼厮觊觎萧任侠马场镖行的营生,明里暗里处处向萧家集寻衅挑事!大名府、咱们德州官府受那厮们的好处,使得你我这般本是要报效国家的军人,如今反倒成了替那伙鸟人为虎作伥的看家护院!说来还是青州那两山强人逍遥,他们能在山林中快活,那像咱们这样不得不看军司上官眼色行事?”
单廷珪听罢神色一变,忙向魏定国劝道:“兄弟,我知道你是个宁死不辱、气性刚烈的烈汉,咱们也都看不惯曾头市下作的行径。可是既然你我是镇守一方的国家将官,你切莫因一时呕不得气而索性任由那伙强人打破曾头市,咱们两个都有军令在身,虽说青州那两山绿林强人风评甚好,可既然他们在德州治下作乱,你我务必要竭力作战,靖守德州一方安宁。”
魏定国没好气的白了单廷珪一眼,又说道:“这我当然晓得!既然已经奉军令率部出征,那么也就必然要与青州绿林那伙人马见个胜负高低!毕竟咱们是官军,他们是贼人。这一场仗我虽然并不想打,可是既然已领命出征,又如何能消极作战!?听说二龙山、清风山两路强人大败京东路前去围剿的数州官军,但也总要叫那伙绿林强贼晓得,行伍之中也有善战的骁将,官军之中也有善战的英豪!”
魏定国愤然说罢,过了片刻,他又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曾头市仗着官府的势要屡次向萧家集发难,咱们却偏生要为那伙鸟人出头!若是萧任侠泉下有知,待我也魂归阴曹地府时,倒真没有颜面去与萧任侠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