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随着萧唐统领新军前往汾州介山以东设寨阻截贼军的心腹,除了萧嘉穗、许贯忠、花荣、石秀、牛皋、庞万春这些心腹兄弟之外,还有新军教头王进、指挥使党世英、党世雄以及眼下调至新军部曲中听用的王文斌等将官,待军马一行到了出入介山的必经要道,在王进的指挥下,新军将士与随行而来的民夫按部就班的设置壕营、棚营等可做临时驻兵,阻截敌军的营砦。
要修筑坞堡、石城等军事堡垒,短期之内并不可能完成,可是壕营以壕沟作为防御主体的营寨,通常在阻截敌军的方向挖掘底宽一丈二、口宽一丈五,深一丈以上的壕沟,并将挖出的土堆在壕沟一侧夯实加固,不必筑城也可以堆建起高出地面四、五尺的土墙,相比砌石筑堡要省时省力甚多。
而棚营也是行军驻扎时十分常见的营寨之一。新军军健与民夫在地上挖出许多可以立住圆木的土坑之后,再用周围砍伐来的些树木以麻绳立木做栅,又在外侧设置了鹿砦、拒马等障碍物。
将近两个时辰过后,新军军健已经朝着介山入山口的方向搭建起了简易的栅棚,在外又已经掘出已深五尺上下的壕沟。毕竟人也不是铁打的,萧唐又命令新军将士于原地休息,暂做整顿。而在此期间,萧嘉穗、许贯忠等人也注意到了搭葺棚寨的工作虽然劳累,可是新军将士中却无一人出言叫苦抱怨。
而许贯忠虽然也知道要想打造一支骁勇善战之师最基本条件的条件就是军纪严明,可是按说军法固然要森严,主将也需对自己士卒爱惜备至,只因喧哗说话便要拉出来鞭打一通,如此未免忒过狠厉霸道了些。
可是如今眼见这些本是乡野人家出身,入伍投军时间不甚久的新军军健行事极具效率,而且军旅上下的精神面貌也与自己想象的大为不同,是以许贯忠也不禁点了点头,并向萧唐叹道:“哥哥为何要施重法管制这支新军的苦心,如今我终于也终于明白了些。”
萧唐微微一笑,心说许贯忠虽然足智多谋,能够深思远虑,可他毕竟没有亲自带过兵。而且中华古代战争史中名将无数,各具作战与统军的风格,就好像隋朝猛将史万岁相传对自己的士卒爱惜备至,他带兵正在虽然着重注意将士的作战素质,却也不怎么重视行伍形式。通常行军临阵时也不刻意管治军规,士卒都各随其安,总之怎样能打赢就怎么打,一样能够屡建奇功。
可是每个名将之所以能够青史留名,也需要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又要符合当时的战争环境。如果让史万岁到了明朝嘉靖时,似戚继光那边去剿灭倭寇,依他身先士卒、雷厉风行的作战手段只怕也很难在短期内拉练起一支代替以往孬弱卫所官军的部队来。
按照部队兵源的出身背景不同,萧唐麾下心腹兄弟管理绿林势力中的兵马与这支新军的路子也有差异,似林冲、杨志、徐宁等教习山寨人马的兄弟也知绿林盗出身的人物虽然有善恶好歹之分,却也多是桀骜难驯之辈,虽然他们治军也严,可是还没到萧唐这样将军事化管理进行到了极致,就连些行伍中细微琐事都要将军卒拉出来严惩一般。而新军中多是老实巴交的农家汉子,以往那些无赖恶吏都能把他们吓得一愣一愣的,除非真把老实人给逼到死路上,这些新军士卒为了养活自己与家人,心里都莫不是想着只要你能让我全家老小活下去,甚么军令军规,我照办便是。
就是因为如此,在潜移默化下,这些新军士卒已渐渐化作一个整体,一旦主将下令,他们下意识都会步调一致的遵守服从,绝对不会生出半点违背军令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