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辽朝日渐式微,官家又召见那登州兵马钤辖马政那京东路沿海军州的官将,遮莫要借名目与金国走海路彼此走动,可是哥哥于辽东地域所占据的皮岛、保州等地(后世辽宁与朝鲜接邻的鸭绿江两畔与海岛等地域)设镇立寨,按东京路地势,届时宋金应会择选穆州、复州登陆会谈(后世辽宁大连),虽然保州那边,打出的是辽人横帐出身移剌成的旗号,金国眼下也本是集中兵力攻打辽朝上京等州府要地,可是就怕万一,也不是没有可能教宋廷与金人撞破我等在边陲之地暗中做大势力,这段时日来往海路,也须教阮家兄弟与张顺兄弟等人那边小心提防。”
许贯忠方自说罢,萧嘉穗眉头轻皱,也向萧唐谏言道:“就算侥幸仍能在得以保密我虽曾听闻那女真诸部之主完颜阿骨打待哥哥甚是看重,彼此间也算是有些交情,可是那阿骨打毕竟是开朝立国的一代雄主,私下与人来往的情分,自然远不及他国家与民族之利。届时与宋国朝廷使臣来往之际,哥哥当时被已被朝廷发讣文说恁于辽地身死,却曾造访过那阿骨打统管的女真族部,彼此也有过些协议,乃至随后哥哥未先返至辽阳府反而沿途南下之事岂不尽要事发?届时就算我等早做计较提防,就算不能就此断定就是哥哥于那时撺掇着辽东流民、诸族各部趁着灯下黑占了几处辽地边陲无主州府,也能瞒混过去,朝廷必有人会觑出些端倪。”
听许贯忠、萧嘉穗二哥兄弟先后忧心忡忡的说罢,萧唐却微微一笑,说道:“当时我与小乙、大郎、贯忠、萧义还有段景住兄弟在女真完颜部也算大闹过一场,与那阿骨打话别之后南下占了保州等地,也知终有一日遮莫要事发。起码如今我等仍占得先机,不至陷于被动,何况眼下有无说法瞒混过去,到了如今恁般境地,也都并非是甚么要紧的大事。”
许贯忠与萧嘉穗都是心思机敏的人,听萧唐如此说罢俱是面色一变,萧嘉穗随即又向萧唐问道:“哥哥的意思是,恁已经打算弃了官身,与东京汴梁、大名府萧家集还有密州市舶司等诸地的兄弟一并至于绿林山寨中去,而就此彻底断了官场这条路了?”
萧唐点了点头,说道:“起码就眼下而言,我还是有能够名正言顺的离开东京汴梁,从此全身而退的名目,眼下我已打算吩咐汴京杨序,萧家集萧义、杨林,密州板桥镇萧安等几个兄弟那边按部就班的将我名下的产业转托出去,虽仍需要些时日,可是小心谨慎些,应也不至教他人觑出端倪。如今看来,官场这条路有蔡京、童贯、高俅等权奸当道作祟,能做的事我这些年来也已不惜余力的做了诸多尝试,可却依然走不通,比起咱们一众兄弟共聚大义的初衷,甚么官身名禄,不过过眼云烟,自也不会眷恋。
唯一我所虑者,就是以我在朝中的身份若是公然出走举事,不至于教朝廷兴大军讨伐我等绿林中几处山寨也不可能,毕竟国家内斗得两败俱伤,却是有利于外敌,也必须要把内耗的伤亡减到最小。可是既然如今朝廷既然已动了联金抗辽的心思辽东我占下的几处军州虽然是因当年辽国大乱而趁着各方叛军互相角逐,与辽、金两国互相掣肘时夺下的几处边陲三不管地域,才有机会做大声势,再拖延下去金国也决计不会继续坐视不理,何况估算时日按我所料,江南那边遮莫很快也会闹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