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了,我要施的计,正是要用在金寇重骑所须仰仗的战马上。”
萧唐长声说罢,随即又朗声道:“去传唤皇甫端、常伯达两位兄弟前来商议。”
未过多时,当皇甫端、常伯达二人得令进了帐篷中,萧唐先向他们二人询问随军出征期间诊疗看觑诸部骑军当中战马牲口所出现的寒暑病症,当中常伯达遂立刻向萧唐报道:“自哥哥挥军至河东路返还南下时军中战马所发的疫病,此等族蠡疾症确甚是罕见,具书料所载以往于河东、京东等地只数十年流患一次,可一旦发生,势如猛虎、犹如风火,治不及时,轻则虚亏癫狂,重则成群毙命,小弟所幸得祖父传授我治愈良方,须得用烈性狼毒与五六味其他毒草配方,以毒攻毒,方可治愈。”
在旁皇甫端也附和说道:“伯达兄弟得常前辈真传,也实教我受益匪浅、虽仍有些害了族蠡的马儿尚未根治,如今也与其他马儿隔离开来,已控制住了疫情,再以常家所传外敷服药之法熬制药汤,用以洗刷尚未染疫的马匹身子,便可防患族蠡之疾。其余害病的战马再经我考察病情,下药用针,料想不过了许久,应也能诊治马病、手到病除。”
紫髯伯皇甫端善能相马,又是被赞作传家艺术无人敌、安骥年来有神力的卓越兽医,原著当中他最后一个投上梁山,只是与张清相熟,却在梁山一百单八将当中压过大多头领坐得第五十七把交椅。也足见他于寨中掌管专攻医兽一应马匹,维持梁山骑军战马健康矫健的功劳之大。而萧唐当初于太行山南麓征讨铁蜻蜓钮文忠时救下的医马高人常顺按原本的轨迹因诊治宋军战马有功被钦封为广禅侯,而成为史上得授官封爵最高的兽医,萧唐自也是心知肚明
然而关于医马高人常顺的记载,萧唐却还记得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宋金战事期间,宋军的战马当中所爆发大规模的族蠡症状,却为常顺献策治愈的疫情,按记载是一种疥癣传染,更是种寄生虫传染疫病。
本来于大名府萧家集中身为牧马监管事而助力极多的骐骥扁鹊常顺,起初虽然被半推半就的投上梁山做了个职事头领时虽多少有些不情愿,可如今既知萧唐所谋的是抗拒鞑虏外辱的大业,他也一如既往的乐于以己所长鼎力襄助。只是常顺毕竟年事已高,遂仍留守于梁山大寨之内,随军出征看护诸部骑军战马的则是皇甫端与常顺之孙常伯达这两个职事头领。
如今得了小伯乐诨名的常伯达正是少壮年纪,当初多少年来却一直在萧唐名下的几处牧马监帮衬,也早得常顺传授辨识诊疗六畜诸般疫病的祖传手段,时常与皇甫端看觑护养骑军战马也是相辅相成,医诊预防畜牲马匹诸般疫情病状自是无不痊可。萧唐率领大军东征西讨时期,各部骑军战马也不免常受疫病所染,而今番大军所部配备的战马当中感染的族蠡疾症罕见,常伯达见机得快,与皇甫端很快的将眼见便要在战马群中大规模爆发的疫症病情控制得住,自己最为擅长的本事又当得大用,常伯达也是引以自豪,直感在众位哥哥面前腰板也能挺得更直些。
然而兀自欣喜得意的常伯达,与皇甫端二人听得一番激赞勉励之后,又见萧唐意味深长的问道:“既然尚有些染了疫病的战马尚未根治,两位兄弟又说此等族蠡疾症便如病瘟疫疠大祸,一旦发生,若治不及时,则战马成群虚弱癔狂,继而毙命如今时节,各处乡野草料丰盛,以两位兄弟对照马匹诸般病证下药用针固然能痊可病疾,却又能否利用病马疫情,而再使族蠡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