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三不屑的道:“何必要到外地筹集,平江本来就是鱼米之乡,别人不知道,但是沈某的存粮就足够张士诚的大军吃用十天半月的。”
马度喝到嘴里的热茶直接喷了出来,张士诚在平江的驻军,可有十好几万呢,能够他们吃十天半月那绝对是一个大数字,“你不是做海贸吗,存这么多粮食做什么。”
“沈某那么多的地,总不能光种桑棉吧。至于存粮当然是卖给张士诚了,尤其是这个时候粮价最高,初春的时候那一批就不该卖的。”
“这个时候就不要谈你的生意经了,既然你走不了,能不能把我们送出去,最好能带上宋家人。”
沈万三直接摇头,“早两天还能跟着犬子一起出城,现在不行了。别看现在城门还敞着,可是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也进不来,到了晚上倒是有还发青的麦子往城里送。”
“你儿子出城的时候,为什么不叫我一起走。”
“张士诚要你给二王子看病,他不放人,我也没办法。”
“嘿嘿……你是怕张士诚找你要人,你不好交代吧。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真是难为你了,不过还是先躲眼前的这一刀最重要。”
沈万三苦着脸道:“表弟你这可就是冤枉死我了。”
“行了,行了,别诉苦了,赶紧的借给我一点零花钱用一用!”马度不耐烦的搓搓手指。
“多少?”
“先来个一万两吧,要不五千两也行。”
别看生意人行贿的时候很大方,但是要找他借钱就很小气,沈万三扣扣索索的才拿了一千两出来,让仆役送到马度居住的小院子。
常茂、张五六和老刘,这几天过得真的很舒坦,每天就是吃喝拉撒睡,没有半点仆役该有的样子。
作为沈家的极品家丁,阿水对满身酒气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常茂和张五六投以鄙视的目光,有这样的家风,难怪表老爷要大老远的跑到平江来投奔。
见阿水走了,马度才把张五六踢醒让他出去守门,马度才打开钱箱子对老刘道:“老刘你现在就拿着钱去牙行,在偏僻的地方买三个院子。一时买不着寻那种没有人住的破旧院子也行,院墙记得要高些。”
老刘面色微醺,显然也是喝了酒,不过他向来有节制,神志很清醒,“老爷这是要做啥?莫非真要在平江安家。”
“谁在平江安家,我是想大战来时,咱们能有个躲藏的地方,就像是在洪都的时候挖一个地窖。明天你再和他们两个一起购买些食物,除了米面粮油,再储备一些容易保存的吃食,比如猪油做的点心,每一处就按照半年的分量存放。买的时候分开买,多跑几趟不要引人注意。”
老刘立刻警觉,“怎么?王爷派兵来攻平江了吗?咱们出城和他们一起参战岂不是更好。”
马度摇头道:“不行,咱们又被堵在城里了,应天派来的军队最多后天就要兵临城下了,现在平江已经戒严出不去了。”
常茂打着酒嗝从地上爬起来,“是哪个狗日的来打平江,也通知茂太爷一声,就把咱们堵城里了,等茂太爷见了他,定要捏爆他的卵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