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了糊涂人意味着很麻烦,尤其是一个有点权力的糊涂人,因为挨了张五六几棍子徐贲就不省人事伤重不起,同时还有一本奏章直接送到老朱案前,弹劾马度强抢民女殴打朝廷命官。
这不太合乎逻辑,既然“不省人事”这奏章又是哪个乌鬼王八蛋写的,这么污蔑老子可不行,一定要上殿辩白才行。
谁知老朱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给他,直接一道圣旨直接发到书院,颁旨的人还是个大腕儿。李文忠把圣旨直接搁到桌子上,“你自己看,我就不念了,还没下朝就赶过来可把我给饿坏了,伙计给我来一份跟他一样的早饭。”
李文忠扯着嗓子在食堂招呼一声,却没有人理他,一个个的学生埋头各吃各的。
马度撅着嘴喝了一口胡辣汤,“你当是在下馆子吗?我这里哪来的活计。”
“满屋子的人我就不信没有给我盛饭的!”见身后有个学生捧着包子吃得正香,李文忠拿手戳了戳他的后背,“你去给我打一份早饭。”
黄富贵扭过头来打量李文忠两眼,“你不是书院的先生,别想指使俺。”
李文忠不恼反笑道:“哎哟,书院的学生还都挺有骨气嘛。”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你的身份!”马度看向黄富贵笑道:“黄富贵你可知道这位是谁吗?”
“不知道,在书院里面俺们只听先生的。”
“呵呵……那我如果告诉你这位是李景隆的爹爹呢?”
黄富贵闻言立刻脸色一变,陪着笑脸打躬作揖道:“晚生不知道曹国公当面还请恕罪,这就给您去打早饭,您是吃韭菜鸡蛋馅的包子还是猪肉大葱馅的,要胡辣汤呢,还是要小米粥?”
“随便,管饱就成。”李文忠打发走了黄富贵对马度道:“我儿的名头在书院似乎很好用嘛?”
“看起来你似乎还很骄傲?”
“原本是有些,现在听你的口气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他在书院又被记了过了。”
“小过一个没有,但是大过有十三次,留校察看八次,而且已经被开除了三回了,可怜李老哥提着厚礼拉着我把几个书院先生家的门槛都踏平了,别说你不知道。”
“知道,怎么不知道,景隆那孩子说起来都是被我爹给宠坏了,他犯了错我爹却打我好没道理。书院给的处罚通知我都看过了,似乎也没什么杀人放火强抢民女的大错,你们太较真了,这么大孩子哪有不皮的。”
额……找李文忠告状确实告错了,李文忠少年时也挺混的,比起朱文正也不遑多让,李景隆犯得那些错在他眼里顶多算是鸡毛蒜皮。
“曹国公您的饭来了!”黄富贵端着一盘包子和一碗胡辣汤放到李文忠的身前。
“有劳了!”李文忠客气的回了句,拿起一个包子肉包子咬了一口满嘴是油,“包子不错,先吃了饭咱们再说正事。”
李文忠来书院不光是替老朱传旨的,也不是为儿子过来的,而是作为兄弟单位的监管领导来书院参观学习的。
马度瞪大了眼睛诧异的问:“我没听错吧,皇上竟然要你监管国子监?你个粗胚装什么学问人。”
“咋啦?还瞧不起我。本公虽然少年从军,可读书却半点也不曾耽搁,而且都是浙东大儒,不敢说学富五车,肚子里的墨水总要比你多,不过书院还有很多值得国子监学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