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张五六左右开弓一下一下的抽在安虎子的脸上,响亮而有节奏,没几下安虎子脸就肿的老高。
马度还不罢休,“五六,你是没饭吗?大点力气,不打下一颗牙来不要停手。”
“哦!”张五六对安虎子轻声的道:“虎子对不住了!”
说着手上又重了几分,每一巴掌下去都有鲜血混着口水飞溅出来,直到有两颗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张五六忙住了手,捡起两个牙擦了擦上面的泥土,“公爷,牙打下来了,还多打下来一个。”
他用手绢将牙齿包了塞到安虎子怀里,小声的道:“回家记得扔房顶上,赶紧的起来,公爷让打得你可别怨哥哥!”
“五六说错了,他才不会怨你!”马度走到安虎子跟前用手指戳戳他的心窝道:“身上再痛都不如心里痛,你打的越狠他越舒坦。”
安虎子的脸肿的像是个包子,梗着脖子嘴里含混不清的道:“没错,五六大哥打得越狠俺越舒坦。不过俺除了怨自己之外还怨公爷,公爷早就知道实情却不告诉俺,这事公爷是有责任的!”
“如果你一定觉得本公有责任的话,那就算本公一份吧。不过现在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不想瞧见你!”
“滚就滚!”安虎子转身踉跄而去。
马度想到了什么,一拍手里的扇子,“慢着,我还有话问你!”
安虎子止住脚步,“公爷有话问便是。”
“俏儿呢,送我这里来。”
安虎子回身一拱手道:“俏儿在我家里,不过请公爷恕我不能从命。”
“为何?你觉得会比我教养的好。”
“那倒不是,早年我们两家口头上就有婚约,再过几年等俏儿大了就让她和勇哥成亲,等他们生了娃儿,我和小中的血便算是流在一起了,再也不会分开!”
安虎子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已经抑制不住的涌出来,马度不想看见他掉猫尿转身而去,嘴里嘀咕道:“挺好个人,在锦衣卫待得久了便成了变态。”
他缓步走进一个草亭子,徐达和李文忠两个正在亭子下面喝茶,见马度来了就给他倒了一杯,“来消消火,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连皇上的鹰犬都敢打!”
“一个学生因为妻子病故,悲恸不已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他过来跟我说一声,顺便让我给他治治牙疼,抽掉了他两颗牙果然就好了。”
李文忠抿了一口茶,“因为婆娘去了就寻短见也是够没出息的,到底年轻没见过生死,我眼瞧着一个个熟悉的老兄弟离去,心里头早就麻木了。”
徐达给李文忠斟满茶杯,“可不是,元日大典我去了,满朝堂竟没几个认识的,还好有二位贤弟在,人生才不寂寞啊。”
“是哩,朝堂上的新人,我也都不怎么认得。”李文忠用指头点点马度的肩头,“不过玄重一定都认得,旁人都羡慕你桃李满朝堂,可是为兄很替你忧心哪。”
“那倒不至于,不然我何苦把一儿一女都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