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班灵所言，她是尘王妃，但也仅仅只是尘王妃。</p>

“既然都聊到这里，你不妨看看这个。”班灵忽而递上一对玉镯。</p>

苏晓接过来，就算她是从来不怎么在这些东西上留心，也忍不住惊讶了：“羊脂玉的玉镯？这么好的成色，恐怕只有宫里才有吧？”</p>

“荣安送的。”班灵勾唇一笑。</p>

“她？找上你，莫非是听了苏娇然的指点？”苏晓把东西递了回去，“这样温润的成色难得，你就收着吧。”</p>

“我自然是要收着的，如今过得清贫，什么都缺。”班灵重新拿回来，悠悠道：“当初在宫里的时候，苏娇然知道我想去尘王府，以为我必定会和你过不去，时常来找，每每来了，就说些挑拨离间的昏话，以至于我初进苏府，真以为你是那等爱找事的人，没想到你倒好，一概不理会。”</p>

回忆起往事，苏晓也忍不住笑了笑：“那荣安找你做什么呢？”</p>

“她知道我与你走得近，要我害了你这一胎，另你和尘王悲痛欲绝。”说着，班灵回忆了一下，接着道：“哦，她的原话是，也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儿。”</p>

苏晓和元月都是一凛，不等苏晓发话，元月从袖中抽出匕首，直指班灵的脖颈，怒声质问：“荣安如何知道王妃有孕！？”</p>

班灵叹了口气，毫不畏惧的用手指把匕首推开：“总之不是我说的，按说作坊也都是自己人，应该不会说漏嘴，只看是不是别处走漏了风声？”</p>

“还真有可能。”苏晓眉心一跳。</p>

元月有些惊愕，咬了咬牙，到底还是收了匕首：“王妃！”</p>

“阿衍对我十分呵护，你们也万分小心，出门在外的出入行走，都不似从前随意了，况且我又不再管什么闲事，府里也开始大肆置办产育所用的东西……”</p>

说起这些，苏晓后知后觉的觉得头疼：“多少双都盯着尘王府，旁人也就罢了，只是多有猜测，但像宋夫人和沈夫人那样当过母亲的，肯定一眼就看出端倪。”</p>

闻言，元月自责不已：“还是咱们少了经验，不懂得藏住细节。”</p>

“现在就不必说这些了，荣安知道就知道了吧，她也奈何不了我。”苏晓笑看了班灵一眼。</p>

班灵笑而不语，她好不容易才和苏晓增进关系，如今这样的日子，她也喜欢的紧，又怎会因为区区一对羊脂玉的玉镯就放弃一切？</p>

“不管怎么说，你万事小心些。”她看着手里的手镯，觉得挺没意思，“要说起来，我再缺银子，也用不上宫里的东西，不如还是当了吧，当得的钱拿去做做善事，就当是给你腹中的孩儿积德了。”</p>

说到这里，苏晓倒是想起来了：“当初攒了那么多东西和金银，说是要等到时机成熟再分发给穷人，如今也不必等了，快些换成现银分派各地，眼看就要过冬，多买些米粮和棉衣厚褥分发下去。”</p>

当初要等，是因为怕有心人觉得季衍尘司马昭之心，反而无端招祸，坏了季衍尘多方筹备的节奏。</p>

如今不等了，是因为各地已经隐隐乱起来，贵族们又多方生事，利用新政大打舆论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