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道:“我也没有什么经验,但我总觉得,有些道理,其实很简单,想一想就应该明白的,我说一说,你听听对不对。”
其实她当然有经验了,她可太有经验了,但是这会儿虽然娘亲嫂子都不在,三哥可是在屋里躺着呢,所以做为一个搞事情很注重细节的人,她就先来上这么一句。
韩松点头,林宝月道:“我们林家老族长,七十多的人了,一辈子在这村儿里,却是平生头一次见县太爷进乡村,所以你说说,这机会有多难得?”
“而这位县太爷,年轻、务实,一点不像故事中那么架子这么大,敲诈勒索什么的,凡事亲力亲为,又似乎原本就有查案子的本事……这就更加,更加难得了。”
“再退一步说,假如说,哪怕这个县太爷,就是像故事里那样,是一个坏官儿,那他来都来了,起码要一点名声吧?再者说,就算他不重视百姓,起码他会重视你这个读书人吧?就算他不重视读书人,起码也要给你师父一点面子吧?”
“所以,我不论怎么想,都想不出,你既然打算走县太爷的路子解决这个问题,那么,你不趁县太爷在这儿,这个大好机会告状,而非要跑去县衙告……这到底是为什么?明明当着众人,出其不意,尤其张家在村里名声又不好,最有可能当场解决啊!”
“可你去县衙告状,变数一下子就多了很多,你知道吗?”
“你要明白,这件事情,本来就等于是一个悬案,之前查那次,什么线索都没有,我这个人证,也并不是亲眼见到了张青芝行凶,而是事后听说的,我又与张家有仇,我的证词可信度并不高。所以,人家大可以否认啊,到时候查不查,怎么查,人家官老爷怎么处理,全都不算错。”
“再者说,你有没有想过,张光宗,他也师从一个有名的大儒啊?他也是读书人啊?而且他还认识胡家小姐,胡家小姐的叔就是县丞,哪怕卫大人是个好官,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县丞你懂不懂?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就算县丞不敢公开做什么,他背地里让张青芝‘蒙冤’自尽了呢?”
“同样的手法张光宗又不是没玩过,到时候死无对证,你的案子解决不了,你弟弟的腿白断了,你自己还前途尽毁,这一些,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