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季琴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
她愤怒地盯着歌德。
“不写”
歌德反问了一句,抬手就再次抓住了对方的脖颈,手掌没有犹豫地就要用力。
季琴感受到了这股力量,她更看到了歌德眼中的冰冷。
那是毫无感情的冰冷。
她只在听棋阁的某些人身上看到过。
而那些人,无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每个人都至少屠戮过百人,哪怕是面对婴孩儿都不会手软。
武圣的后人竟然拥有这样的杀意
季琴心底惊诧,但是嘴里却是拼尽全力喊道。
“写”
她原本是想要说我写的,但是担心晚一步就被扭断脖颈的她,选择了最为干脆的说法。
笔墨纸砚是由卫先生拿出来的。
刚刚季琴的琴音让整个拳馆的人,除去歌德外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尤其是黑虎这种,更是瘫在那,动都动不了了。
反而是卫先生这种经历了多次生死离别的人,有着较强的抵抗力。
“卫无忧”
在看到卫先生的时候,季琴忍不住又看了看歌德,顿时,一副了然的模样,但是话语声中却出现了难以掩饰的恨意。
很明显,季琴误会了。
卫先生知道。
但却没有解释。
哪怕对方误会了他出现在蓝蝶身边都是因为给听棋阁下套,又能够怎么样
他需要解释吗
不需要的。
因为,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且,歌德赢了。
他所在的阵营赢了。
这,就足够了。
至于剩下的
对方想要怎么想,那就是对方的事情。
和他毫无关系。
拎得清的卫先生,拱手向着歌德行了一礼后,转身就向着柴房而去黑虎还躺在那,得需要有人照顾。
蓝蝶
能够自己照顾了自己就算是了不得的事了。
想要照顾黑虎
真的是太难了。
咔
歌德将季琴右手的关节按上了。
“写吧。”
歌德坐在对面,端起了茶杯,静静等待季琴书写。
但是,拿起笔的季琴却没有马上开始写,反而是用一种弱弱软软的眼神看着歌德,声音更是轻柔到好似羽毛一般。
“能不能扶我起来。”
“我只有一只手能动。”
“实在是、实在是不方便。”
说到后面,季琴眼眶一红,脸上满是凄然。
歌德仿佛赞同一般的点了点头。
随后,就把季琴刚刚安好的手臂又卸了,他将笔塞入了季琴的嘴里,就让对方这么趴着,在地上写。
季琴愣住了。
这和她想象中的情形并不同。
“我”
咔吧
“啊”
季琴还想要说些什么,一根手指就被歌德掰断了,惨叫声中,歌德又掰断了一根季琴的手指,只不过,这一次,季琴再也不敢叫了。
哪怕钻心的疼,季琴也是紧紧咬着牙,不敢让自己喊出声来。
歌德不仅是心狠手辣,杀人无数的家伙。
而且
不正常
是癫的
是疯的
因为,她清楚地看到,对方在掰断自己手指的时候,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
“也许是因为我遇到了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人吧,我现在变得心软了许多。”
歌德说着这样的话语,目光柔和地看着盘膝坐在一侧调理激荡心绪的女刀客,声音越发的轻柔了,还抬手将女刀客散落下的发丝背在了耳后。
当扭过头时,他继续说道。
“对于你这样的俘虏,我以前基本上是直接斩断四肢,放入缸内养着。”
“如果心情不错的话,我换个法子,例如用蜂蜜涂抹你的脚心,牵一只山羊过来,一直舔你的脚心,让你一直笑,一直笑,笑到死为止。”
“又或者,我会选择一根粗细、长短合适的木棍从你嘴里塞进去,一插到底,让你保持开口笑的模样死去。”
“可惜”
“现在的我,不能这么做了。”
“心软了的我,连刀都拿不稳了。”
“所以,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歌德的话语有点絮叨,但表情却是一本正经。
可这种一本正经,却让季琴感到神经质。
先入为主之下,季琴更感觉自己遇到了疯子。
低着头,不敢说话,季琴默写着七情六欲惊魂法。
季琴被吓到了。
事实上,不单单是季琴。
缩在一旁的秦环儿也被吓到了。
脸庞圆润的丫头,小脸煞白,心底不停地喊妈妈。
歌德注意到了。
但却没有解释什么。
他确实是在演戏。
效果也算是不错。
而且,他还打算继续下去。
因为
某些时候,疯子的人设是相当好用的。
至少,会让某些事,变得简单起来。
特殊秘术欲望之兽经过补充,是否使用12点血腥荣誉学习
血腥荣誉不足,无法学习
歌德看着依旧标注残缺字样的欲望之兽。
并没有多说什么。
“走吧。”
歌德对着季琴说道。
说完,就将对方的关节安好。
季琴一步一步后退,双眼盯着歌德,等退到门口,发现歌德仍然一动不动时,这才惊觉发现,歌德这个疯子竟然真的放她离开了。
当即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你真放她离开”
睁开眼的女刀客轻声问道。
“嗯,她让我发现,你对我而言,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重要,所以,我放她一马看,今晚的月色好美。”
歌德低下头,深情地看着女刀客。
女刀客脸一红,主动抬手拉住了歌德的手。
“风也很温柔。”
“你知道月下”
歌德轻声问道。
女刀客摇了摇头。
“来”
歌德这样说道。
与此同时,一只血鸦之灵悄无声息地跟上了季琴。
他,歌德,信守承诺。
说放你离开,就放你离开。
但他只说了放人离开,却没有说不跟上你。
嘶
遛鸟和钓鱼双重进行。
快乐,加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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