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羊徽瑜提起了借衣裳的事。两人本来就不太熟,只经历过一两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只能谈这样的话题。
王令君却道:“羊夫人身上的清香很好闻,就像是未出阁的女郎一样。我不在意卿穿过我的衣裳。”
羊徽瑜下意识问道:“衣裳没洗干净吗”
王令君微笑着摇头,“多少会残留一丝气味,仔细闻就能闻到,确实是羊夫人身上的香味。”
这时羊徽瑜才有点心慌了,因为她想起不久前、与秦亮拥抱在一起很长时间,秦亮身上会留下气味
羊徽瑜立刻抬起宽袖,放在鼻子前嗅了一下。但她什么都没闻到,只能感觉冷冷的空气莿激着鼻腔,大概天冷的时候鼻子也不太灵了。
察觉着王令君明亮眼睛的目光,羊徽瑜想解释,她那天只是情绪不太好、与秦亮抱过,但没有进到底。但她怎么好意思说得那么细,有什么用
何况王令君是否真的通过那一点气味、便有所察觉羊徽瑜也没法确定。
但羊徽瑜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此时脸也红了。王令君若真有所察觉,恐怕此时更能通过羊徽瑜的神态反应、确定坐实那种事。
想到自己还是有夫之妇,羊徽瑜更是羞愧难当
两人没谈论一会,羊徽瑜就坐立不安、呆不下去了,遂找了个借口,说怕弟弟一会就要回去,便向王令君告辞,急忙离开了内宅。
王家是士族,羊家也是,若不论权势,两家的家风又能差距多少呢但今天羊徽瑜在王令君面前,已经不知不觉地矮了一头
秦亮这妻子有点厉害,她既能让人如沐春风、保持着体面,又能在微妙之中让人感觉到压力。
羊徽瑜逃离内宅,来到前厅庭院中等了一会。之前去拜访秦亮的客人,这时也被送到了邸阁外。秦亮受了伤,大家只是上门慰问,并不好留在府上吃饭。
辛敞与羊祜是各自过来的,没有相约。不过两人是亲戚,离开的时候便一道同路。
辛敞的姐夫、便是羊祜羊徽瑜的叔父,所以辛敞看似年轻,其实算是羊徽瑜的长辈。
三人在卫将军府碰到了一起,一起离开后,便相约去辛宪英家里。辛宪英是辛敞的亲姐姐,又是羊祜羊徽瑜的婶子,她才是两家亲戚关系的关键之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