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璜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她的身体在林子底下,魂魄在树里。”
“如果你烧了这些树”
“她本来也活不成了。”荆璜说,“她已无求生之志。这些树以她自愿献出的魂魄为驱,用不了多久就会把她耗死。”
“除非她平息怒火。”凯奥雷接口道。
“行啊,这简单,你们这些人死了她就不生气了。你就”
荆璜的话戛然而止。凯奥雷手上握着一把枪,比他平时配在腰间的要小得多。他的手抖抖索索,但成功的把枪口抵在了自己的腹部。
“好吧,好吧,”他磕磕巴巴地说,“我不确定这一定能行,不过也许我们的血和痛苦能让她满意至少能让她稍微冷静下来我知道这想法挺蠢的,但是我们总得想想办法吧我现在可是很相信奇迹了,我是说,我已经在最不可思议的处境里被救了两次了,没准还有更好的事呢我可不会飞,但至少有勇气做这个”
他准备扣下扳机,在那以前白绳将他的手牢牢捆起,吊在头顶上方。
荆璜静静地看了他几秒,最后平静地摇了摇头。
“不必枉自寻死。”
他第三次缓慢但坚决地将手指向森林,翠色的光虫点点而落。
它们在即将落到树梢上时停下了。
“嗯”罗彬瀚说。
他错愕地看着周围,包括荆璜在内的所有人都定住了。甚至橡树上的火焰也停止了跃动。
世界静止了。只剩下他和一条狗仍在摇头晃脑。
那只白尾猎犬颠着小步,悠闲地跑过一段泥地。紧接着它飞起来,如荆璜那样轻松地飘到罗彬瀚面前。
“好吧,我觉得刚才的事态有点过头了,亏你们拖住那孩子。我得说这可不是我创造这儿的初衷。”
它摇尾吐舌,用温柔而恢宏的声音说:“你还想吃点核桃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