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也不理解“徐福”为何对他行大礼,更不明白为何有此一问,一脸疑惑道,“我的身份与官职你不是一清二楚么”
“祖神要问的并非是吴太史在俗世中的姓名与官职。”
巫女呼解释道,“祖神说,若吴太史只是一介凡人,断然无法对万万年前的事了如指掌,宛若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不过吴太史若是不愿将此事说明,祖神也不敢强求,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
听了这话,吴良再一次愣住。
虽然“徐福”并没有明确点明他是什么身份,但“俗世”与“凡人”这两个词已经显出了一些端倪,“俗世”相对的是什么,那自然是“仙界”,而“凡人”相对的又是什么,那自然便是“仙人”。
如果没猜错的话,“徐福”极有可能将他当做了已经活了万万年的神仙,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不老之人,只不过大隐隐于市罢了。
否则以“徐福”的身份,又怎会轻易对他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行如此大礼
至于那万万年前的事,指的自然便是吴良方才为巫女呼科普的那些关于白垩纪恐龙与冰河时期的事情。
这事真就没法解释了
毕竟这个时代根本就没人能够说清这些东西,尤其是“万万年前”的事情,这对于任何一个物种与文明来说都太过遥远与漫长了,足以震撼任何一个对此不曾有过了解的人,“徐福”没有任何途径接触到这些资料,其他同一时期的人也同样没有,自然只能认为这可能是吴良的亲身经历。
“既然吴太史不愿透露就算了。”
巫女呼接着又道,“不过祖神依旧对吴太史万分感激,吴太史的到来与指点,使得祖神终于想明白了养神芝的本质,了却了人生唯一的遗憾”
说到这里,巫女呼忽然面色大变,立刻又扑上去跪倒在了“徐福”面前,拼命的磕着头苦苦劝道:“祖神,你万不可这么想,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是倭国的国运与命脉,自你走后倭国很快便陷入了战乱,自此生灵涂炭,倭国的百姓还在等着你,你万万不可这么想,你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情”
“呼姑娘,你这是为何”
吴良还想追问一下养神芝的本质究竟是什么,结果巫女呼忽然变得如此激动,反倒令他更加疑惑。
“徐福”了却了人生唯一的遗憾,这难道不是好事么
有必要这么紧张么
“吴太史有所不知,地缚灵一旦了却了遗憾,心中没有了执念,用不了多久便会彻底消散。”
巫女呼回过头来,已是泪眼婆娑,应是自己劝不住“徐福”,竟寄希望于“活了万万年的仙人”吴良,苦苦向他求道,“吴太史,你一定有什么办法对不对,求你一定要留下祖神,倭国不能没有祖神啊”
“”
吴良真没想到还有这茬,搞了半天自己竟莫名其妙的完成了对徐福的超度
然而吴良现在并不太关心这个问题,他更关心的还是养神芝的本质,倘若“徐福”真的用不了多久便会彻底消散,他自然是拦不住的,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徐福”消散之前问清楚这个问题,这样自己的人生才不会留下遗憾。
于是他丝毫都不敢犹豫,立刻上前说道:“徐福,养神芝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既然你已经明白了,便直白的说出来吧。”
“吴太史”
见吴良非但不劝,竟还添了一把火,巫女呼顿时急眼,恼怒的冲着吴良嘶吼起来,“此事事关倭国百姓的福祉,你若不肯帮忙,也请莫要添乱”
如此关键的时刻,吴良居然还要徐福将这些话说出来,可不就是在添乱,巫女呼怎么不急眼
然而刚吼了一半,巫女呼的音量便又勐然降了下来,而后又对着“徐福”连连点头称是,看起来应是受到了“徐福”的训戒。
如此过了片刻之后。
巫女呼才不情不愿的回过头来,美眸充满怨念的瞪着吴良道:“祖神说,通过数百年的观察研究,再结合吴太史方才的指点,他已经可以确定,养神芝并非传说中令人长生的仙草,所有的人都错了,它的本质其实是毁天灭地的灭世草,吴太史以为祖神说的可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