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
吴良实在想不通那四个小孔究竟有什么作用
与此同时。
吴良还在这具尸首的手边发现了一面同样残破不堪的羽扇,这羽扇必定是使用某些大型鸟类的羽毛制成,可惜上面轻薄的羽毛大部分都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排编制在一起的羽毛梗子,因此无法判断这些羽毛究竟取自哪种鸟类。
从这副景象不难判断,面前这具尸首死时应该正在使用羽扇为那个小炉扇风,只是不知小炉上的陶罐中究竟正在烧制什么东西。
不过此刻吴良的注意力已经先到了面前这具尸首身上。
这是一具男子尸首,看起来死时应该已经上了些年纪,起码得在中年之后。
当走近时吴良便率先已经发现,面前的这具尸首竟是一具被种下了痋术。
透过这具尸首那接近半透明的表皮,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尸首体内那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花生大小的白色虫卵与浸泡着虫卵的褐色液体。
与上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不同。
这次吴良已经知道了虫珠的用途与用法,因此并未感到惧怕,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小激动:这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了,原本吴良以为恐怕很难再找到痋虫,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发现了如此大量的虫卵。
这可能与木门的密封有关。
如此木门之内与外面墓道之中的那些痋虫虫卵便处于两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因此上次那些痋虫虫卵孵化出来的时候,这里的痋虫虫卵才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不过现在吴良还面临一个问题。
如果这些虫卵现在便开始孵化,他应该如何保存并携带这些孵化出来的痋虫,使得痋虫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
另外。
吴良还不太确定这些痋虫与此前遇到的那些痋虫是否一样。
因为于吉上回也说了,痋术以死者的亡灵为媒介进行培育的,死者生前经历的痛苦越多,心中的怨恨与恐惧越强烈,孕育出来的痋虫才越毒,害起人来才越发厉害。
也是因此,无论是鍪子坟中的男子尸首,还是那些倒吊在墓室中的孕妇尸首,无疑不是保持着狰狞痛苦的面容,这正是施术者所需要的。
可是面前的这具尸首却是截然不同。
吴良见他体内虽然早已被痋虫虫卵填满,但他的表情却是极为平静,甚至仔细看过去竟还有那么些许的慈祥。
若此人也是施术者豢养痋虫的容器,而于吉又所言非虚的话,那么他体内的这些痋虫的威力便必将大打折扣
最重要的是。
施术者为了培育痋虫,可以用那般残忍的手段对待旁人,为何偏偏能够教此人如此安详的死去,这不符合常理。
吴良心中不解,却也只能继续观察这具尸首身上的其他细节。
如此很快他就又在尸首的两腿之间发现了一块小玉器。
吴良小心将其取出却才发现,这小玉器竟与此前在铜鼎内发现的那枚飞鸟玉坠一般无二,并且玉坠的背面也同样刻有“扁鹊”二字。
“这也是一个扁鹊组织的成员或传人”
从这枚玉坠掉落的位置不难推测,这枚玉坠应该也是戴在这具尸首的勃颈上,只不过日积月累之下悬挂玉坠的绳子彻底腐坏了,因此玉坠便掉落到了他的两腿之间。
若是“扁鹊”的话
吴良再次看向了那个小炉之上的造型怪异的陶罐。
那个陶罐里面究竟在烧制什么东西呢
八成应该是在熬药吧
那么熬的又是什么药,此人为何会在熬到一半的时候安静死去,甚至连小炉上的药都来不及取下。
既然是熬药,那么便应有人需要服药吧
就算此人已经死去,那么需要服药的人为何也不曾前来取药呢
至少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这具尸首肯定没人移动过,那小路上的陶罐应该也没人移动过
思索着这些,吴良终于将手身上了那个陶罐的盖子,试图一探究竟。
然而就在他的手才刚刚触碰到盖子的时候。
“有才哥哥,大事不好,咱们的大公鸡忽然倒地不起了”
背后忽然传来了诸葛亮惊慌失措的声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