瓬人军众人总算是顺利走出了陵墓,暂时还没人出现与大公鸡一样的中毒迹象,就好像这毒只针对大公鸡一般。
吴良虽然希望如此,但也绝不敢疏忽大意。
刚来到地面上,他便立刻摘去了脸上的防毒面罩,将里面的炭包取出来扔得远远的,而后回身对众人郑重说道:“诸位,大公鸡在服下兕丹水之后还不曾恢复过来,在这之前任何人都要提高警惕,不论是谁身体出现了异常,哪怕只是莫名起了一个最小的疙瘩,又或是抹除感觉不太舒服,都必须立即向我汇报,明白了么”
“诺。”
众人明白其中利害,自是没人提出异议。
“杨万里,你叫咱们的人来将这里重新封填起来,这座墓我们应该不会再进了。”
吴良又对杨万里说道。
“可那个铜人”
杨万里以为吴良忘记了铜人的事情,犹豫着提醒道。
“不要了,并非什么非取不可的东西。”
吴良道。
“诺。”
杨万里回身便去安排。
“诸葛贤弟,那只大公鸡一直由你饲养,你从现在开始密切关注它的一切变化,不管它出现什么变化,都要第一时间带来见我。”
吴良正色对诸葛亮说道。
“嗯,知道了有才哥哥。”
诸葛亮点头。
“老先生,整个墓室之中只有三卷简牍,我把它们全部带了出来,释义的工作便又要托付给你了。”
吴良抬手又从自己的布包中取出三卷简牍,交到于吉手中道,“一定要快,保不齐这里面记载的东西便与大公鸡所中之毒有关,我们亦可尽快知道我们是否面临相同的情况,从而尽早做出正确的应对。”
“公子放心,区区三卷简牍,老朽只需半个时辰便可将释文交到公子手中。”
于吉接过简牍便立刻翻开开始释义。
这种事关身家性命的事情根本用不着吴良催促,于吉绝对比任何人都要积极,怕死便是最强大的原动力。
“先返回城里吧。”
吴良微微颔首,“我回去之后教允嘉闻人昭安排一下,今夜我们所有进入过这座陵墓的人都不能分开,哪怕睡觉也要待在一起,谨防有人出现状况不能及时发现。”
回到城内,吴良并未告诉闻人昭今夜发生了什么,只是教她帮忙安排了一件大房子,再准备一些地铺供大伙对付一夜。
至于那具带回来的尸首与那个古怪的陶罐,则被吴良暂时使用木箱盯死了存放起来,事后再慢慢研究。
如此待闻人昭安排妥当的时候。
于吉已经面色凝重的来到吴良面前,将两块写满了字迹的绢布双手呈上道:“公子,这便是那三卷简牍的译文,你先瞧瞧吧。”
“有什么问题”
看着于吉的表情,吴良心中立刻浮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几句话怕是说不清楚,公子还是先看过再说吧。”
于吉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嗯”
吴良见众人此刻都侧目望向这边,终于不再追问,而是拿着那两块绢布来到角落里查看其中引子所述,这三卷简牍乃是典韦扛回来的那具尸首留下的绝笔。
他的名字叫做尸區,乃是“扁鹊”组织的第七十九代首领,座下共有二十三个弟子,弟子分布在不同的国家之内,以“扁鹊”玉坠作为组织信物,而“扁鹊”铜鼎则由组织首领保存,代代相传,有天下医者归心之意。
这个引子已经充分证实了甄宓此前的说法,“扁鹊”的确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颇为严密的医者组织,就像墨家一样,不过却比墨家的历史更加悠久。
“扁鹊”组织传至尸區这一代,因医者被视为贱业,非但走村串户要吃许多苦,有时若是某地出现瘟疫,依照“扁鹊”组织的规矩,三百里内的“扁鹊”弟子还必须放下一切前往救治,一不小心便会将自己搭进去,算是妥妥的高危职业,以至于招收弟子面临许多困难困难,组织始终无法发展起来。
因此很多时候就连“扁鹊”组织的首领,都必须依附一些王公贵族才能够保证衣食。
而尸區当时来到齐国,适逢齐哀公吕不辰染上了伤寒,尸區出手为其医治之后,吕不辰便以宾客之礼待之,自此做了吕不辰的门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