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了毒,真是谨慎。但据我所知,人类军队不以游侠见长,他们更喜欢用矮人那种粗暴的火枪。
所以,是传闻在阿拉希高地出现过的那群精灵游侠们,也加入这场战斗了吗”
“这是个陷阱,极大的概率是。”
在老兽人身后,另一名与他打扮极其相似的火刃剑圣说:
“酋长,我们不该来这里,雷王氏族信誓旦旦的向我们保证,我们在斯坦恩布莱德一定会有所斩获,但一切都发生的太巧合了。
不管是人类元帅现身的消息。
还是那封信,都透露出太多古怪,说实话,我不信任这个由曾经服务于暗影议会的那些刺客们确认过的消息。”
“是啊,这可能是个阴谋,但我们不得不来。”
火刃氏族酋长达尔三重血刃丢掉手里的断箭,站起身来,这个头发花白,还有白色胡须的老兽人身体要比其他剑圣健壮一圈。
他的腰腹,胸口,双臂上布满了陈年旧伤,但却没有让他看起来虚弱,反而如勋章一样,代表着这一生无数次的恶战。
他的皮肤是深绿色的。
那是邪能之血在体内涌动带来的污染。
但这种来自恶魔的血液,确确实实给兽人带来了狂暴的力量,也让原本垂垂老矣的老达尔,再次拥有了挥舞战刃的力量。
他穿着深红色的战裤,在脖颈上缠绕着有萨满赐福的大念珠,背后背着一杆破烂的,与他一样经历过无数战斗的火刃战旗。
除此之外,他身上再无任何护甲防御。
对于剑圣来说,穿盔甲是懦夫之举。
而且就算是再轻便的皮甲,也会影响他们挥刀的动作,而身为一名剑圣,他们更有信心能躲开或者格挡每一击砍向他们的刀。
护甲,是毫无意义的。
“大酋长已经去了奎尔拉萨斯,为部落寻找新的盟友,这个消息现在估计已经被联盟知晓,他们大规模的反击很快就要到来。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为大酋长赢得足够的时间。”
老剑圣看着眼前的黑夜,他沉声说:
“如果洛萨在那座城里,那很好,我们今夜付出一切,要杀死人类的统帅,这会直接将战争推到最后决战。
而这个时候决战,我们赢面很大。
如果洛萨不在那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丘陵地区的人类统帅,加文拉德厄运已经在那城里现身,只要能杀了他,最少在丘陵地区,我们依然能维持对人类的压迫。
这是个阳谋
人类在逼我们出招,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雷王氏族和火刃氏族就会在随后的反击中,被困死在丘陵。
阿拉希高地那边的支援根本指望不上。
呸
血环氏族就是一群废物和只会躲在巨龙阴影下作战,却不敢踏出湿地一步的龙喉氏族一样废物”
老酋长摇了摇头,他对身后空无一物的黑暗说:
“人类的精锐刺客肯定已经散布在眼前这片山谷里,我会亲自前去解决人类指挥官,火刃氏族的战刀们
我需要你们为我争取时间。
还有这一支残杀了我们同胞的刺客们,他们必须血债血偿去吧,找到他们,给他们荣誉的战死”
“嗡”
没有人回答老酋长的指令。
但一阵风在黑夜中涌起,吹动老酋长在脑后束成单马尾的白色头发,就如黑暗中无形的大军已经出发。
随着跟在他身后的下属也消失在黑暗中,这位腰杆挺直的老酋长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萨穆罗,如果你还追随在我身边,那就算今夜我遭遇不幸,我也不会有任何遗憾,在你的带领中,火刃氏族依然不会衰落。
朱倍尔也足以托付重任,但他太老了,和我一样苍老。”
他伸出手,似乎是在触摸黑夜中的风向。
随着一声轻微的撕裂,背后黑色的双手战刀被握在手中,随着老剑圣的手指在黝黑的刀刃上轻轻擦过。
一股跳动的,恍若有生命般的烈焰,便在利刃之上燃烧起来。
那火焰照亮了老兽人的双眼。
“今夜,或许就将是火刃的最后一战了。奥格瑞姆,你答应过我,会为我们的族人寻找到一片新的生息之地。
为此,我愿意饮下诅咒,为你挥动战刀。”
“我不惧死亡。”
“但你,答应过我”
在夜风吹拂中,提着烈焰之刃的达尔三重血刃向前踏出一步,整个人就如消失在黑夜之中,再无丝毫气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