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鲁的女海盗看了一眼手里贴着繁琐标签的魔力酒,随手把它砸碎在地上,又对其他海盗喊了一声,让他们进去搬宝藏。
也不怪海盗们无法享用这种魔力酒。
他们不是魔瘾体质,这种加了纯粹魔力进去的酒,在他们喝来,味道着实一言难尽。
不过当纹身女海盗看到眼前箱子里的精灵宝藏时,她的眼睛又飞快的充满了光。
她弯下腰,抓起一把散发着诱人光芒的精灵银币,放在鼻孔下狠狠嗅了一口,满脸都是满足的光。
安妮船长选择加入不死海盗是对的。
玛尔希心中再无抱怨了,手中沉甸甸的银币让她无比满足,如果还留在苦寒的北海,哪里有这种发财的机会
玛尔希哈哈笑着将手里的银币撒向天空,引得被宝藏迷花眼的海盗们齐声欢呼。
布莱克司令官,万岁
“嗯怎么感觉有人在念叨我”
这会正跟着贡多拉船娘,在一片慌乱的永月集市中穿行的布莱克,突然有了种奇异的感觉,好像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但这个感觉并没有影响到海盗的“尾行”。
爱他的人,没几个。
但恨他的人多了,谁会在乎那些家伙念叨他的名字,是呼唤还是诅咒呢
不用管那些。
辱骂也好,感激也罢,只要他们呼唤的是自己的名字就好啦。
阴影中的布莱克轻笑了一声,跟在眼前那个扭着腰肢奔跑的船娘不远,他知道,眼前这个精灵小妞,会把自己带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残月酒馆
苏拉玛的“反抗者”大本营。
其实哪有什么反抗者嘛。
无非是一群抱团取暖的好心人罢了。这又不是二十多年后的时光,这会苏拉玛城的矛盾尖锐,但还没有到两极对立必须反抗才能活命的地步。
艾利桑德对于这座城市的统治,目前而言还是很稳固的。
在往残月酒馆去的路上,布莱克还有心情欣赏这座城市的夜色风光。
结果在枯法者的暴乱下,风光没看到多少,走在平民区,却随便一扫都能看到蜷缩在街角,瑟瑟发抖的夜之子贫民们。
他们已经很瘦弱了,双眼无神。
距离进入枯法者的转化,估计也不远了。
听哈尔的“精灵老婆”维伦尼说,她听闻过的奢华聚会,对平民而言珍贵如性命的魔力酒,在上流社会的聚会里只是最寻常的饮品。
听说那些经常夜饮达旦的贵族们还会玩出更多花样。
反正以维伦尼的见闻,她也说不出更多城中故事。
但以海盗所见这些无立锥之地的贫民们,以及曾经的游戏经历,也足以在他心中,勾勒出一幅上下阶层严重撕裂的苏拉玛画卷来。
这里才不是什么天堂。
对于这些无处可去的贫民们而言,这里是逃都逃不出去的地狱。
那蜷缩在永月集市区边缘,裹着破毯子,在其他人都听说枯法者攻击城市而逃跑的混乱里,独自坐在阴影中忍受着魔力饥渴,闭目等死的老精灵突然听到眼前有东西滚过来。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瓶不知道被谁丢弃的魔力酒,正朝着他滚过来。
老精灵畏惧的左右看了看,没有城卫军的恶棍过来打他,便赶紧抓起眼前的魔力酒,扒开塞子,往嘴里灌了一口。
看得出来,他想要大口喝,但最终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让身体恢复了行动力后,又扶着墙一点一点的向前。
把手里的魔力酒递给另一个蜷着身体的女精灵,后者接在手中,也是小小的饮了一口,又递给下一个人。
“啊,忆往昔峥嵘岁月”
躲在阴影里的布莱克,完整的看完了这一幕,他语气讥讽的说:
“集市的人都跑了,也不知道去趁乱拿点魔力酒,你们这群躺平等死的混蛋,真的是和游戏里一样,没救了。
懒得理你们”
说完,海盗从旁边摊位上站起身,朝着不远处的残月酒馆走去。
几秒之后,又一瓶魔力酒咕噜咕噜的滚到了老精灵脚下,后者愣了一下,抬头向前看了一眼,没人守卫的摊位上,正有三四瓶魔力酒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他咽了咽口水,左右看了看,披着破毯子小跑过去,把那几瓶酒抱在怀里,又拿回去分给了其他那些和他一样失去一切的可怜人。
“哼,真该让老加尼过来,好好教教你们,卑微者该怎么活下去。”
“算了,就当我发好心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