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什么话我爹让你赶紧把这死老太婆背去乱葬岗丢了听见没打今儿起,你家这小院就是我家的了”
“表弟,你骂我可以不准你骂我娘”
“呸你个傻子滚一边去真让这死老太婆死在院里,想想都觉得晦气,还怎么住”
“这是我家,不准你们进来你们t走开我讨厌你们”
林桃是被一阵叫骂声哭喊声吵醒的。
睁开眼时,自己正脚朝大门,笔直的躺在一块门板上。也不知躺了多久,四肢麻木得无法动弹,后背还硌得生疼。
她不是车祸死了吗
顿时,一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奔涌而入。
看着自己那破草鞋里的黑脚杆她真的穿越了7э八
原主也叫林桃,时年四十五,是个娘家逼、婆家欺、村里人看不起的软柿子寡妇。
自己膝下还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
一家人都被原主的亲娘逼着勒紧裤腰带,从牙缝里抠出吃食贴补的娘家大哥。
这不,人家不记原主二十年倒贴的情份,等不及她断气,就打上门来抢房子。
记忆里,原主方才是活生生气得饮恨西北的。
造孽呀
“艹你娘都不敢对我大呼小叫的,你算个什么玩意”
这头口吐芬芳的大肥猪就是原主供养了二十年的大侄子林文才。
地上那个被打得抱着头蜷缩成一团的,是原主的大儿子徐大炕。
憨厚老实得像个工具人,可怜这孩子有孝心有力气,偏偏没脑子。
“大炕啊你娘眼瞅着马上都要断气了,早死晚死都是个死。这样吧,你把你娘背走。舅舅心疼你,给你一升菽。”
说话的,是原主贴补了二十年的大哥林有田。
大嫂王桂兰笑盈盈接话道:“这天干了一年多了,粮食可精贵着呢这一升菽没五个钱你都买不着。你舅舅心疼你,只给你都没给二桌和三柜呢
你想,你娘死了,你家没田又没地的,守着这宅子还不得饿死听你舅舅的,拿了粮食,去镇上寻个活计去。”
瞧瞧这一家三口能叫个人
林桃好几次尝试起身无果,恨得牙痒痒。原主这宅子不说卖一两银子,卖一百个钱指定有人买吧
又是红脸又是白脸,不就是想吃白食白抢人家房嘛逼脸咋这么大呢
说原主是软柿子不如说是受气包任人家揉圆搓扁,想咬就咬,想丢就丢
“我是笨,不是蠢娘没死,院子不能卖”
徐大炕磕头求道:“大舅,大舅母,求你们看在娘这二十年没少往您家送粮送钱的份上,不求你们救娘一命,只求你们让娘在家里把眼闭上吧。死在乱葬岗,娘就成了孤魂野鬼。”
“呸她在这断了气,那我们住着心里不得膈应死你娘有什么面子说得像是我家这二十年,都是靠着你娘才活下来一样”王桂兰露出了尖酸刻薄的本来面目。
林有田也懒得装了:“跟个二傻子废什么话,咱自己动手今儿她林桃死也得,不死那就去乱葬岗等死”
拦在门前的徐大炕,反被人家按在地上拳脚相加。
“住手”林桃用砂砾般的嗓子吼出了声。
适应了半晌,她可算能坐起身了。
她不喜欠人人情,占了原主的身体,那就替原主把这口恶气出了
屋外的人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林桃抖了抖还有些发麻的脚,起身径直向林有田走去。
“你、她、她怎么活了”王桂兰吓得躲去林有田身后直哆嗦。
“林桃你怎么没”
“没死”林桃直视着林有田。
林有田微楞。这还是那个在他面前连头都不敢抬的软柿子吗
定了定心神,死老太婆怕是回光反照。眼下唯一的一点用,也就只有这处宅子了
“你也看到了,我东西都搬进来。以后你这院子归我了。你带着你家这几个窝囊废赶紧滚出去”
“该滚的是你们这宅子姓徐,和你林有田半文钱关系都没有臭不要脸也得有个程度像你这样,把脸抹了挂在裤裆底下不嫌恶心的,还真不常见”
“你居然敢这么说你哥看我不”
林有田扇下来的巴掌被林桃稳稳握住:“打我我看你这手是不想要了”
一个反手,关节脱臼的“咔嚓”脆响后,刺耳的哀嚎响起。
抽回手的林有田,疼得面部扭曲:“我的手臭表子老子今天杀你全家”
怒不可遏的林有田扑了上来。
侧移两步,一个侧踢,扑上来的林有田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到院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