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孝友点头:“可这些水你给了我,你们喝什么”
“瞧你说得,镇上不有水井嘛”林桃打着哈哈说。
好在吴孝友没有再追问什么。
她把人送到门前,临出门时吴孝友一脸认真的对她说:“林桃,谢谢你今天你教会了我很多事。谢谢”
林桃笑笑,从库管里抽出把匕首递过去:“既然你想明白,这个东西你就该收下。眼下除了粮食和水,就只有它能救命了。”
吴孝友真的没有拒绝,只是伸过来的手还是微微颤抖。
看他握紧了匕首,林桃弯腰下去解下草做的鞘,一并递给了吴孝友。
“随身带,才能真的救命。”
吴孝友当即系上,她才把门打开说了声:“路上小心。”
待到看不见吴孝友的背影,林桃才关门回了中院。
这会儿院子里可热闹了。
满院的鸡,在花园里的土里刨得那叫一个欢。
两只大鹅像是认出了自己以前的家,扇着翅膀疯了一样的撵三柜。
如今老三的脚只用一个快字都不足以形容,更贴切些的话,该叫矫健
两只大鹅你追我堵,前后围剿,都没有嘎到三柜一口。可见这些天屁股和大腿上被嘎的淤青,也不是白嘎的。
就三那猴一般上蹿下跳的劲头,别说鹅了,怕是好些人都撵不上他。
不错不错,打不过,至少跑得过不是吗
而花园里,除了刨地的鸡,还有个跟蝴蝶似的四丫头,这里摸摸,那里闻闻。
大炕就更夸张了,直愣愣盯着小院,跟石化了的雕像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二小子算是四个崽里最正常的了。
算了哪里正常了
他那满眼老父亲般的目光看着四丫头欣慰的笑是什么鬼
没眼看,真的没眼看
“好了都过来”林桃大喊。
除了被大鹅撵得脚不着地的三柜,其他三个娃倒是都过来了。
早习惯了的林桃开始安排起活来。
至于三柜,她早就习惯了
“院里的房,你们仨兄弟一间,四丫头一间,我一间。把草席和被褥都拿进去,屋里该收拾的就收拾一下。”
虽然余夫人这院子,以前一直有下人收拾着。
可人家都搬走了有些日子了,卖掉的地方,又有多少人会爱护呢也不知道屋里会是什么个情况。
“娘,我先把您住的屋子收拾出来。”四丫头拿了东西直接去了堂屋。就是进院小拱门对着的主屋。
来了这些日子,她对一些事物的称呼已经习惯了。
从背篓里翻出后门的钥匙,林桃转身往那道小门过去。
今天没有外人在,她得先确定一下,上次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
堂屋里。
徐四妹傻愣愣站在门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脚该往哪里放。
总觉得自己脏兮兮的鞋子,根本不配踩在这里。
这间屋子,实在是、实在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屋顶不像自家小院,除了几根房梁,就是茅草。
这间屋子的屋顶是用什么搭成的,她都不知道。
除了认识头顶上的房梁,别的她从没有见过。
还有面前不远处的大桌,她也不曾见过。
之所以知道是桌,只因为它有四只脚,上面还放了仁义堂里见过的茶壶。
不比仁义堂里的还美、还好看。
围着茶壶的杯子,也不是他们家那种用竹子做的。
而是和茶壶一样的质地,上面还有栩栩如生的花朵,是她从没见过的花。
还有椅后立着的微微透亮的大家伙,她甚至都叫不出名来。
上面也有和杯子上一样的花朵。
只是那些花像真的一样,仿佛那些飘着的花瓣真的会落下来。
那大家伙的后面,隐约能看到像是床的地方。
徐四妹小心的挪着脚步进去。
“这是床吗”她不知道。
她的概念里,床或许是枯草堆积在一块。
又或者是用泥糊出来的一个硬硬的大台面。
哪里像这个,能看到地方都雕刻得有和杯子一样的花朵。
那上面还有一个小臂长短,光滑透亮的木、木块。
伸手一摸,那东西甚至比看上去的还要光滑。冰冰凉凉滑滑的,很舒服。
“二、二哥”她一脸惶恐的转身跑出去。
听到喊声的徐二桌从屋里冲出来。“怎么了”
徐四妹指着屋子方向说:“我、我不知道那个是不是床。你帮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