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牙和徐四妹上去就是又问又摸。
“送医馆吧可别耽误了。”雀姒说。
就见好几双手,从头到脚的给摸了一通。
“没事就破了破了点皮。”张虎妞嘴笨的解释。
“谁破点皮能一身的血啊快快,可不能站着,万一昏倒了磕了头咋整”周锄娘跟着急自家闺女似的,急得不行。
弯腰就把张虎妞往背上拉,还说要背她去医馆。
吓得张虎妞连连后退。
直到林桃大喊:“她没事那不是她的血”
众人才慢慢安静下来。
“行了行了,都回去吧这大半夜的一会儿再给官府的人招来。”
“回、那、那边的事”周锄其实想问,刀疤那些人的事该怎么办。
林桃没有接话,而是转头走在前头:“该办的都办了,都回吧。”
身后,一个个紧跟着。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小老太太的背上。
徐家四兄妹心里都在好奇,这一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林月牙和雀姒两眼灼灼的凝视着小老太太的背影,就觉得她们似乎不用再恐惧那些对她们虎视眈眈的男人了。
只有周锄,眉头紧蹙的跟在小老太太身后。
他猜刀疤那群人十有八九下场就是个死,可他不敢说。
曾经那晚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夜风过时,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
按上次的经历来说,刀疤那群人应该是连个活的都没的,所以,婶子应该不会惹上官府。
说起官府,他气得捏紧了拳头。
这些本该官府管的事,官府从来视而不见
刀疤甚至还堂而皇之和一些小吏走得很近。
这世道要是没有林婶这样的,像他们这些穷苦的人,上哪说理去还有什么活法
一想到刀疤那群人今天的惨状,周锄就像是出了一口恶气似的,心里无比的爽快。
此刻,周锄都不知道,自己眼里有了神采。
他只觉得,自己对以后的生活似乎有了盼头。
不再像以前似的,咬牙为了家人而活。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或许不再有疾苦,似乎他也可以看看这人生的风景了。
次日,林桃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许是好久没有活动胫骨的缘故,一身关节都有些酸疼。
伸着懒腰走出屋子时,瞌睡顿时就醒了。
“你、你们怎么都在”
没错,大炕二桌三柜四丫头都在
“咋的不用去凌府了”林桃问。
徐大炕摇头:“不去了。”
“嗯。以后都不去了。”徐二桌说。
就连以往最想去凌府挣钱的三柜,都跟着摇头。
四丫头只在旁边偷笑:“娘,饿了吧来吃饭吧。”
不说还不觉着,这一说,肚子就咕噜噜叫起来。
过去一看,嚯好家伙
“咋的这是吃饱了日子不过了拿来养的兔子都杀来吃了”
桌上有闷兔肉、蒲公英炖鸡汤、韭菜鸡蛋饼、清炒灰灰菜,甚至还有两大盘的炸竹虫。
四丫头把她往石凳上按:“咱们一家,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嘛这盘兔肉是张姐姐摘火草叶的时候抓的。
娘抓来养的那两只,还在后院蹦跶着呢。这些竹虫是我们今早抓来的。”
“咋的你们要分家啊”林桃好奇道。
要不然,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做这么丰盛的一桌菜。7э家人好好坐一块吃顿饭。”徐三柜递来盛好的米饭。
林桃接在手里:“是吗我咋这么不信呢”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老话不常说嘛,咱都是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一翘屁股,娘就指定知道我们要拉啥颜色的屎。”
二桌一开口,林桃差点被噎死。
这小子这张嘴,真是叫她又爱又恨
“吃饭呢都堵不上你那张嘴”
“我又没说错”徐二桌嘟囔道。
林桃一敲碗:“说吧又出啥事了”
“没事儿娘”三柜这小子居然拿夹子音跟她撒娇。
林桃转手一巴掌就拍了过去:“大老爷们,好好说话”
“没、没事。”徐三柜委屈的摸着自己的脸:“我们就是想跟娘说一下,我们不去凌府做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