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烘了好些天,才做出来的这菜嘛,只要拿水一泡,那就是一碗菜汤配上你们的干粮饼子,美得很
我娘常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吃不好饿得慌既是为我妹子出力,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让你们吃不好呢”
林桃这才想起,这些天都没见三柜的影子。
雀姒把养殖场里所有早就准备好的马和牛都牵了出来。
虽然不能人手一匹,但是有马车和牛车代步,指定比两条腿走得快。
安排妥当后,大伙乘车上了路。
林桃没让周锄去。
原因有二,其一,山庄这边需要有人。其二,周锄手上那点本事,只怕真遇到事了,连自保都困难。
与其明知道是去送死,不如把他留在这里,打点好后面的事宜。
至于李墨年,她强硬把人留在了镇上。
主要原因,还是想替李家留下这颗独苗。
奇怪的是,一向性子犟的李墨年,居然同意乖乖留下了。
林桃倒也多了个心眼子,嘱咐周锄看着点李墨年。
周锄一向听话,从来都是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有周锄看着,她这才放心离开。
走的时候,李墨年还想把大牢里的犯人都给她。
还说什么,冲锋陷阵的事,让他们去。
可在林桃看来,这些人,哪是能冲锋陷阵的只怕是冲过去,就成了对面阵营里的了所以她拒绝了。
毕竟,她也没打算把大伙带过去拼人头。
就此,一路向着北漠出发。
这还是林桃第一次来到田二狗的家乡望哨坡。
正如二娃和三娃所言,这里好些村子,早已经荒败得渺无人烟。
路上经过好些村子,只剩下残垣断壁。
就算干旱过去,田地也是杂草丛生。
可那些屋檐田地里却是老少白骨遍地有些白骨,骨不过拳头,腿骨不过小臂长短,一看就知道是出生不久的婴儿的。
她简直无法想象,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偶尔路过一些村庄时,会有人嚎啕大哭。
经过五天的日夜兼程,他们终于到达了望哨坡的驻军站。
看得出来,这里以前是一个小镇。
只不过,如今已经荒芜了。
除了那几百兵士,好像再无多余的人。
林桃拿出李墨年写的官牒,那守门的兵士直接看都不看,只道:“谁的文都不好使想在这里进出,就得缴银子。”
“官碟都不好使”林桃反问。
“对”那兵士答得干脆。
林桃只道:“你这意思,若是北漠人从外面进来,也是只要缴给你们银子就行了”
“那倒不是北漠人想进来,得缴两倍银子”兵士比出两根手指。
二桌猛的冲上去,把那兵士抵在了城门上:“你们西栖皇朝给你们发着军饷,是让你们护卫边境的不是让你们来捞银子的”
兵士一脸嘲讽的推开二桌的手笑道:“军饷若不是欠着我们军饷不给,老子早就回家了谁他娘的还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这种罪
兄弟,不是我们刻意刁难。实话同你们讲我们收这些银子,也是为了不被饿死在这”文網
旁边坐着看戏的兵士们,一阵哄笑起来。
其中一人道:“也只有你们,还傻乎乎相信那劳什子皇朝会保护百姓,哈哈哈哈,当真是傻得被人卖了,还上赶着替人数钱呢”
徐二桌愣在原地,就连他那张嘴,也是头一回失去了想法。
他知道西栖贪腐严重,却没想到西栖这棵大树早已经被蛀空了心。
林桃上前把自家傻儿子拉了回来。
“我们出去要多少银子”她问。
兵士看了一眼他们的车队,比出五个手指。
徐三柜立马拿着五两银子过去。
“想什么呢五十两”
徐三柜还想说什么,林桃直接就给了钱。
兵士得了钱后,乐呵呵的向城楼上的人比了个手势。
不一会儿的功夫,城门就打开了。
出去的路上,三柜愤愤道:“白给他们五十两,当真是不爽”
“傻小子,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他们已经不是西栖守军了吗”林桃摇头。
徐三柜一脸不解:“怎么不是呢他们身上不都穿着守军的衣裳吗”
“他们不过是山匪罢了。”徐二桌的声音响起。
她看过去的时候,对上了二桌那双失望的眸子。
走了小半日后,他们天黑看到了北漠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