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之前隆科多才因为结党营私的事情吃了排头,连着已经去世多年的雍正的姨夫阿灵阿都差点没被挫骨扬灰,饶是如此,还将他的3个儿子革除职务,籍没家产,发配边疆,妻子都入包衣为奴,钮钴禄氏的爵位又转到了讷亲的头上。前车之鉴
在此,年羹尧哪里敢冒头,年家客不是钮钴禄家,那是开国时候的一等公,下头佐领众多,这么多年不知道犯了多少事,爵位来回转支跟传球一样,但那一等公的顶戴还稳稳当当戴着呢!
因此,年羹尧回来之后,就表示自己要养病,闭门谢客,虽说不少人私底下嚼舌,说年羹尧战场上勇武过人,回了京竟是变得胆小如鼠,年羹尧却是安之若素。
哪怕年羹尧摆出一副不结党,只做皇帝忠臣的模样,他的实力影响力在这里,许多事情根本绕不开他。别的也就罢了,又到了选秀的年份,年家族里头可是好几个适龄的女儿在这一届的秀女之中。
年羹尧年希尧兄弟两个没想着家里女儿再有什么造化,但是族里的人却是不同,他们却是想要几门贵亲呢!
这一日,苏茵照旧带着福沛去天地一家春,才看到皇后行了礼,皇后就招手让她过去,笑道:“妹妹来的正好,之前可遇上齐妃了?”
苏茵一愣,摇了摇头:“却是没遇上!”
皇后笑道:“她倒是有意思,妹妹却是不知道,齐妃想要给弘时求个侧福晋呢!”
苏茵问道:“三阿哥如今院子里就一个福晋,其他都是使女,求个侧福晋也是正常,齐妃姐姐是看上哪家秀女了?”
皇后点了点苏茵:“要不怎么说她有意思呢,她看上你们家的格格了!只是,她不去跟你说,反倒是来找我......”
苏茵笑道:“这选秀的事情,自然是皇上和姐姐做主,我又不管这些,齐妃姐姐也没找错人啊!”
皇后撇了撇嘴:“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自以为自己聪明,其实都是些小聪明!”年家这次进了复选的有三个,只有一个是年希尧的庶女,年羹尧给自家适龄的两个女儿之前就报了免选,理由也很简单,一个女儿之前染过天花,脸上
留下了几个麻子,面目有瑕,另一个女儿却是身体较弱,三天两头生病,委实没法来参加选秀。
雍正明白年羹尧其实是想要做纯臣,不想让女儿卷入到新一轮的夺嫡之中,这也正合了他的心意,自然就答应下来。至于年希尧的庶女,年希尧也是先跟苏茵说好了,混到复选,撂牌子回去自行嫁人就行。但是另外两个是这次才抬旗上来的族
人之女。他们之前可没被抓到辽东,一直在中原生活,是年家入关之后找到了之前的族人,重新续了族谱。但是,年家之前在旗,他们不在,年龄官至湖广总督,但除了掏钱置办祭田,叫族人读书科举之外,也没办法如何提携族人,因此,族亲
里头,颇有一些日子其实过得比较困顿。
如今抬了旗,大家自然发现了终南捷径,他们觉得年家抬旗一个是年羹尧的战功,一个是宫里贵妃得宠,甚至贵妃得宠的份量还重一些,虽说走裙带关系不好听,但实惠啊!如今家里女儿能选秀,族里头各家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将女儿名字报了
上去。
顶着个年佳氏的姓氏,经手的人都知道这几个秀女是新贵之家出身,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为难之处,顺顺当当叫她们都过了初选。
如今宫里头三阿哥还没有侧福晋,四阿哥和五阿哥都只有使女伺候,嫡福?和侧福晋的位置都空着,这一届的秀女可不都盯上了这几个位置?
齐妃当初对苏茵颇有敌意,但如今自家儿子不得圣心,如今她也不知道弘时每天都在想什么,原本还知道求皇上给个差事,如今居然就老老实实在上书房念书了,她也是病急乱投医,之前就想着给儿子找个背景雄厚的侧福晋,只是,八旗贵亲
家的格格,给弘时做嫡福晋都绰绰有余,如何会愿意做侧福晋,所以,她听说年家有人参加选秀之后,就起了心思。
别的不说光看苏茵的模样,齐妃就觉得年家的格格别的也就罢了,肯定长相不差,年家教养也好,怎么着都能与弘时匹配了。虽说这次的秀女只是年希尧的女儿,可一笔写不出两个字,何况,贵妃还有三子一女,要是他们都站在弘时这边,
哪里会有什么问题呢?
见苏茵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皇后不由一笑,说道:“齐妃也是病急乱投医,皇上又岂是在意这些的人,弘时若是有能耐,便是娶的只是小门小户,皇上也会重用,弘时若是扶不起的阿斗,那便是娶了王母娘娘的女儿,又能如何呢?”
苏茵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道:“横竖都有皇上和姐姐做主呢,妹妹就不操这个闲心了!"
皇后笑道:“弘时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以后福宜他们的事情,你也不操心不成?”
苏茵笑嘻嘻道:“难道福宜福惠他们的事情,皇上和姐姐就不做主了?我啊,就等着喝儿媳妇的茶,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皇后听着,愈发高兴起来,面上却是嗔道:“之前却不曾见你是这样个意懒脾气,如今算是原形毕露了?”
苏茵撒娇道:“姐姐,人皆有好逸恶劳之心嘛!”
皇后又是忍不住一笑。
惦记着年氏女的不光是齐妃,熹妃其实也有想法,只是她跟弘历提了一嘴,就被弘历否决了。要是年羹尧的女儿,还可以试一试,不过是年希尧的女儿,那就没这个必要了!
自己如今就是个还在上书房读书的小阿哥,年家哪里舍得费心,何况,说不定年家还盯着福宜福惠呢,那才是流着年家血脉的皇阿哥。
所以,弘历觉得,如今不必费这个心,等到自己脱颖而出,不怕年家不主动上来抱大腿。
齐妃瞧着皇后不给个准话,居然将事情捅到了雍正那里,雍正真是被齐妃搞得哭笑不得,她以前的时候,性子就浅薄,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如今都差不多是做祖母的人了,居然还是一般性情,想的一出是一出。不过,毕竟是很早就跟过自己的
老人了,因此,雍正也愿意给她一份体面,干脆说道:“年希尧的女儿就算了,他之前就求了恩典,等复选之后,就撂了牌子回去自行聘嫁,你要是喜欢的话,从年家另外两个格格里头挑一个给弘时吧!也未必就要是个侧福晋,做个格格也使得,等
以后有了孩子,再请封也是一样的!”
齐妃有些沮丧,寻常的年家女能跟年遐龄的孙女一样吗?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再说什么也是没用,只得低头谢了恩,老老实实回去了。
等之后弘时过来请安的时候,齐妃将这事一说,弘时这才知道齐妃的打算,不免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自家额娘这把年纪还在为自己打算,自己到现在却是一事无成,但额娘这般做法,无用也是真的。年家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儿就在自己身上押
注!他如今在上书房读书,也读出了一些道理,别的不说,就看贵妃积极与皇后靠拢,福宜福惠两个阿哥都像是给皇后生的一样,就知道贵妃绝不是那种与世无争的性子。她无非就是觉得年家根基浅薄,所以想要依附乌拉那拉氏罢了。
因此,福宜福惠他们不仅不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助力,反而更有可能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
但这些话,弘时跟齐妃也说不明白,齐妃还沉迷在自己年轻时候独宠的光景里,却没想过,时过境迁,如今早就是新人胜旧人了!甚至,之前皇阿玛网开一面,给自己交了底,已经是看在额娘昔年的情分上头。如今,自己需要做的是证明自己
有能力承担起储君的位置,而不是通过这些阴私小道,去跟兄弟竞争!
因此,弘时见齐妃神情恹恹,便劝道:“年家格格既然能进复选,想来也是好的,若是儿子以后出息,年家自然也会对儿子另眼相看,就如同如今熹额娘,钮钴禄氏本家之前如何,如今又如何?"
齐妃只听明白了后面半句话,顿时精神振奋起来:“不错,哼,年希尧年羹尧瞧不上你,以后叫他们巴结你也巴结不上!”
弘时心中苦笑,但还是又安抚了齐妃一番,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他如今就在想,应该找自家皇阿玛讨个什么差事,才能挽回皇阿玛的信任!他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之前读书,学的那些东西,其实多半是无用的,但到底什么有用,他也说不
清楚!如今他能做的,也就是看看什么衙门不需要自己有什么经验,去了就能先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