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不比亲吻温暖吗?拥抱不比拥抱有力吗?为何非得是嘴巴对嘴巴?
她一向是个要亲自试一试的人,前两次都未品出玄机来,她决心再试最后一次,又怕贺玉舟倦了忘了,便撒娇道:
“再试试吧,哥哥,你......唔!”
一语未落,嘴唇便被堵住了。
贺玉舟吻上她,右手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尝试着用他在《合欢宗纪事》里看到的方法,亲吻他喜欢的女郎。
那一页方法在书中靠后的位置,卫疏星应当尚未读到。
它说爱侣接吻时,切勿傻傻地、单调地贴着嘴,也可以动上一动,慢慢吮咬。
卫疏星不由自主闭上双眸,任贺玉舟占去了主导权,他好像比她更熟练,定是瞒着她偷看那些见不得人的小书了吧。
“圆圆......”贺玉舟换了半瞬短暂的气,短促地念起妻子小名,很快再度吻上去,尝试着含住她嫣红的唇珠,再一厘厘地往别处轻咬。
脊背覆上来一只手,卫疏星当即颤了颤脊背,后腰绷紧,这只手不是控制她的手,而是点燃她口的手。
从滋啦滋啦的火苗,到热气蒸人的大火,那只手几乎没有动过,仅是似有若无地摩挲她后腰。
又是一次换气,两人唇间勾连着一抹银色,四目相对时,俱是红了脸。
贺玉舟愧疚难耐,他做了过分的事,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许她动,摸着她后腰的手也不安分,生怕她跑了、逃了。
他该道歉赔罪才是。
却在这时,只属于卫疏星的气息又覆上来了,贺玉舟凤眸一颤,颈项被女郎的手臂环住,近乎是逼迫他再亲一亲。
于是便又这样吻到一起,卫疏星不太习惯,却很沉溺于其中,她也不不熟练,换气时会轻轻哼上一哼,撒娇似的喘着。
………………这分明就是咒语啊,将贺玉舟推到深渊里去,他捧住妻子的脸,目光迷乱,征求她的同意:
“我抱你起来,我们到床上去。”
卫疏星亲得昏昏沉沉,用所剩不多的理智答应了他。
她被托着身体抱起来,被放在柔软的被褥间,被丈夫小心翼翼地倾身压上来。
“贺玉舟......”卫疏星有点怕,本能地蜷缩起一条腿,“你不要乱来。”
“我不乱来,我明白。”贺玉舟亲亲她的脸,在她的允许下将她腰带解开。
身下的床单,是卫疏星最喜欢的一套,绣着她最钟爱的月季,这种花颜色鲜艳娇美,花束也大,盛放时有隐隐的清香。
她与月季一道盛放,手臂还攀着贺玉舟的颈项不放,哼哼唧唧地犯了迷糊:“这就停了吗?继续好不好?”
卫疏星在床笫之事上很坦诚,从来不遮掩,顶着通红的脸也会大大方方说“想要”。
“节制一些吧。”贺玉舟还记着她肾气虚弱的旧事,他得为她的身体考虑。
卫疏星不肯,她还想被多亲一亲,还想沉浮在欲海里:“再要一次嘛。”
“不行,圆圆。"
贺玉舟起身收拾衣裳床褥,他未唤人进来收拾,而是亲自端了盆热水,把卫疏星唇畔的水渍和腿|间的皆轻柔地清理干净。
卫疏星自是不高兴了,哼的一声,问她那本《合欢宗纪事》在哪儿,她自己看,自己作乐,也挺好。
“你应该背《齐物论》。”贺玉舟帮女郎清洗好手指,提醒她还有未做完的功课。
他自知应先发制人,决不能叫卫疏星先提条件,万幸《齐物论》便放在床头柜上,他连忙取过来,严肃道:“背完了书,怎样都依你。”
卫疏星咋道舌:“你怎能将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讨价还价呢!”
“为何不能?”贺玉舟笑了笑,“卫大人,也请让小人讨价还价一次,无理一次吧。来,‘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你背到这里了。”
“我还没有吃宵夜,再放就凉了,我要先吃东西。”
卫疏星的借口说不完,没有关系,贺玉舟总会监督她、劝着她:“杨师傅发脾气吓人吗?”
“吓人,可吓人了!吹胡子瞪眼了,我小时候他还拿天天戒尺打我来着!”
“既然知道他吓人,便好好背书吧。姥姥对你的功课必定严格,否则也不会让你挨戒尺的打。”
贺玉舟与她分析着利弊,即使不为了增长学识,只为躲避惩罚,也应乖乖地背完。
“现在又不是以前!”卫疏星抱住丈夫的手臂,“杨师傅再斥责我,贺大人也会帮我说话的,对不对?”
她忽的愣了愣,她竟如此的笃定相信,相信贺玉舟会是那个免她受苦的人,这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她常常因他哭的。
贺玉舟握住她热乎乎的手,慢慢道:“我不会帮你说话的,圆圆。你只能靠自己。”
卫疏星丧气地锤床,终是接过书本,愤愤不平:“背就背!人家又不是背不下来。你等着,等我背完了,我们再做一次。”
背书迫在眉睫了,卫疏星再不情愿也要使劲儿,又有贺玉舟的承诺在前面勾引着,她背得前所未有地快。
奈何此文篇幅颇长,等她滚瓜烂熟地背下来,夜色已经深了。
“还做吗?”贺玉舟看了看夜色,希望卫疏星能好好考虑,不要耽误明日上课,“很晚了。"
“做、做......”卫疏星蜷缩在丈夫怀里,一手抱布娃娃,一手捏着书,“当然要……………”
当然要睡觉了。
手一松,书本直直地下坠,贺玉舟眼疾手快,稳稳地接住,抱着妻子回到床上。
他已然学会了如何伺候妻子,发饰怎么拆不会扯痛头发,衣服怎么脱不会吵醒她,贺玉舟烂熟于心。
望着卫疏星安静的睡颜,贺玉舟的心火又烧起来,好想亲她。
好想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