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迎月渡水(4)(2 / 2)

小姐多娇 七句流言 3286 字 21天前

卫疏星并不高兴,她略算了算日子,距她最初闹和离,已过了一个多月。

最可怕也最讽刺的是,在这一个多月里,她和贺玉舟,比任何时间段都更恩爱,都更像夫妻。

“你来抱我。”卫疏星虚虚地抬起手臂,向丈夫下令。

她就只想寻个地方安静一会儿,把脸埋进去,谁来都不必理。

只要她提了要求,贺玉舟便会满足,是以他轻轻地抱住女郎,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往后我不再问让你为难的话……………”

可喜的是,卫疏星再也不会因他为难;可悲的是,长此以往,他什么都不问,恐怕真要不痛不痒地走向和离了。

故而贺玉舟这话说得并不坚定,尾音虚虚浮浮的,散在空中。

胸口忽然有什么东西蠕动着,是卫疏星想挣脱他手掌的桎梏,把埋在他胸口的脸抬起来。

炫目的烈日,难得寻到一片阴凉,树荫为贺玉舟的面庞扑上一层灰色。

他的眸子水灵灵的,或许是反射来的阳光,或许是......卫疏星有个猜测,却不敢认,人都有七情六欲,谁说贺玉舟不会哭呢?

可是就为了那么点儿事,那么点儿芝麻大小的事,就因为她不承认对他余情未了,他就哭……………

她不想看见他哭。

卫疏星的鞋跟慢慢掂起来,唇瓣一厘厘、一厘厘贴近男人光洁白皙的下颚,她轻轻地,在那里拂过一个吻。

“圆圆......”贺玉舟瞠目,难以置信地望她。

“我都亲你了,给你占了好大的便宜,贺大人别哭了吧?”卫疏星侧了侧身,却不彻底挣脱贺玉舟的怀抱。

她清澈的眸斜睨过来,试探似的,也像在审视下位者:“你也可以亲我,亲嘴巴。”

贺玉舟晕乎乎的,快要分不清梦与现实,或许是天气太热,他晕在暑气里,才有这等幻觉。

他双手扣住卫疏星下颚,腰肢下弯:“你不必动。”

夫妻二人身高相差不少,可他不想让卫疏星累着,他来弯腰便好,卫疏星只需抬一抬头。

吻烙下来,从唇角寸寸挪至饱满的唇珠,最后索性含住女郎的唇瓣,深深吮咬。

直到卫疏星受不住,往他腰上拧了一把,贺玉舟才知这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偏生卫疏星不叫他继续亲,撇着嘴说道:“差不多行了,你快送我回药园。今日我才上任,不能出岔子的。”

贺玉舟便揣着未过完的瘾,送卫疏星回了药园。

这一日没什么特殊的事可做,新上任的药园师只需熟悉熟悉同僚,再将园中规划铭记于心即可。

不管卫疏星走到哪里,贺玉舟就跟到哪里。

两人才生过小矛盾,又吻了那么久,怨气怒气伤怀爱欲尽数杂糅在一起,闹得谁都没有多说话,却又形影不离。

“......那位郎君,是你家的什么家仆吗?我瞧着不像,却又紧跟着卫师傅。”王大娘一头雾水,抓了锦绣来问。

锦绣还在生卫疏星不让她找牛玩的气,问问道:“他是我家姑爷,是小姐的丈夫!”

“噢!”王大娘恍然大悟,“难怪呢,真是玉女金童,好般配啊,你家姑爷跟没长骨头似的,恨不得黏在卫师傅身上!”

可不是没长骨头吗?贺玉舟像卫疏星的影子,因她存在,他才能存在。

半日下来,因事务相当轻松,卫疏星并不觉得累。如果以后都和今天一样,只做闲散的事情,那该多美。

晚间,家里特意为她请了酒楼里的大厨,庆贺她新官上任。

“是小官,小官呀!”卫疏星举着酒杯,羞涩道,“太不好意思了,搞得这么隆重,我还以为我当上朝廷命官了!"

卫荃却笑道:“你在咱们家就是大官。”

“没错,圆圆在我们家就是大官。”卫淳附和着母亲的话,给女儿盛了一大碗排骨汤,“喝酒前先垫垫肚子吧。”

卫疏星的事,从来都是卫家的大事。

第一次换牙、第一日读书、第一回来信,卫家都办过宴席,卫淳还拿本子记着日期,生怕忘了。

贺玉舟则静静看着妻子一口口喝汤,适时接过侍女递来的巾帕,提醒她擦一擦嘴。

酒是好酒,卫疏星一时贪醉,下桌时要人搀扶才行得稳。

醒酒汤已经给她喂过了,谁知她醉后力大如牛,真是比药园子里犁地的牛还莽。

几个丫鬟婆子过来扶她,全被她大手挥开。

“玉舟,你跟着圆圆吧,别叫她摔着了。”

卫荃忧心忡忡的,唯恐孙女磕着碰着,其实不必她叮嘱,贺玉舟本就守在卫疏星身边。

“走开嘛,不要拦我!”卫疏星非要一个人走,就门前这么几步,硬是进了退、退了进。

她即使不因醉酒而晕,也要被反复进退的步伐给晃晕了,竟指尖一抬,指着贺玉舟鼻尖高声下令:“你??贺静川!”

贺玉舟挺起胸,聆听吩咐:“嗯?”

“你来??侍寝!”卫疏星抱着廊柱,活像抱着热恋的情人,缠缠绵绵,至死不分。

侍、侍寝?!整个院子的人皆是懵了,卫疏星喝醉了,真是什么都敢说啊,也不害臊!

卫淳难堪之余,又觉得女儿可爱顽皮,无奈道:“还不带小姐回去睡!"

“我来就好了,卫姨,我抱圆圆回去。”贺玉舟顾不得征求妻子的同意了,直接将人抱起,扛在肩上。

卫疏星神志不清的,骤然悬空,还以为自己生了翅膀,遂兴冲冲指着前路,嚷道:“贺大人??往那儿飞。”

贺玉舟忍俊不禁:“好,你不要乱动,我带你飞回房间去。”

饭厅离西院有一段路,卫疏星很是不听话,手脚乱动,根本不安分。

贺玉舟的心都被她动乱了,又想起下午那个未尽兴的吻。

………………好想继续啊。

奈何卫疏星醉着,他不能趁人之危。

他只有忍。

终于回了卫疏星的卧房,贺玉舟放下她,正欲说话,女郎便小牛似的一头撞过来,把他顶到墙角才罢休。

还好贺玉舟防备得及时,后脑勺没有撞出好歹,可他着实发了愣,不知卫疏星意欲何为。

“亲我、亲我!”醉醺醺的卫疏星撅起嘴,脚一掂一掂的,“亲嘴巴!”

贺玉舟呼吸消滞,盯着她许久,终是任理智如水东流去。

他用双臂托起卫疏星的腰臀,让他的双腿挂在自己腰上,将女郎悬空抵在墙角:“来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