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是暗暗苦笑,这狗日的秦墨,这种话也能说吗?
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世隆也深思起来,这的确是个大问题,而且,不用三十年,单单是‘合理避税’这一条,就足够让小农赶着上。
“我再说一个问题,依附农最大的问题仅仅是不纳税吗?都不是,人口藏匿才是最大的问题!”秦墨道:“世家为什么能够轻易拉起一只造反队伍啊,因为朝廷也不知道他们家下面,有多少佃户,可能是几千,也可能是几万人。
现在南方世家都没了,北方就三两只小猫咪,但这种现象势必会转移,虽说现在很多地方都免除了徭役,一些受灾的地方,也免除了赋税。
但是咱们大乾实行的税收是什么?
是租庸制度!
租庸制度明确了百姓的纳税额。
每个男丁每年向国家纳粟2石,称作"租";纳绢或绫2丈、棉(不是棉花,而是木棉)3两,不产棉地区纳布2丈5尺、麻3斤,称作"调"。
每丁每年服徭役20日,不愿服役者可纳绢或布等实物替代,称为"庸"。
国家需要增加徭役时,加役15天,可免调,加役30天,租调全免。”
说到这里,烟头烫到了秦墨的手,连忙将烟头丢在了地上,一旁的李源都听入迷了,见秦墨惊呼一声,连忙又拿出一根烟塞进了秦墨的口中,“来,景云,接着抽!”
秦墨苦笑一声,“老爷子,你是真不怕我抽死啊!”
“没事没事,爷写书的时候,烟就没停过,越抽思路越清晰,你多抽点,肯定越抽越思如泉涌!”说着,连忙给秦墨点上。
“造孽啊!”秦墨心中暗叹,旋即道:“我刚才说哪儿了?”
“你说加役30天可免租调。”公孙无忌冷不丁提醒道。
秦墨吓一跳,“国舅,你怎么跑我后头去了?”
“风大,你后头风小!”
“放屁,你分明就是截我后路!”秦墨气的牙齿咯咯作响。
“行了,你少废话,抓紧说,老夫脸都被海风吹皱了!“公孙无忌掸了掸烟灰道。
秦墨也是无奈,闷声道:“很多地方用加役的方式,免除租调。
所以,即便咱们大乾四十税一,很多老百姓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
因为家中的壮丁都被拉走了,一些年老的,要是加役太远,搞不好,还死在路上。
这一路吃喝,哪一样不需要钱银?
所以,就算一些地方免除了徭役,可人都是贪心的,没有谁会想交租的。
他们还是会依附在贵族,勋爵或者官员的名下。
地还是那些地,可人有多少,朝廷不知。
能收上来的税也是越来越少。
不单单是税少,大乾的收税制度也是有问题的,短期看没什么,但是看长期,肯定有收税的人中饱私囊。
甚至现在都有,只是下瞒上,上收钱,官官相护!
我就说一样东西,老爷子你肯定明白。
那就是运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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