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莫非是想想怎么对付蒋冕的,毛纪眼眸一亮,立即开始琢磨起来,蒋冕之所以被整垮,是因为杨公将蒋冕逼到墙角,把蒋冕逼到了火架子上,先是造出声势,将蒋冕塑造成了一个反天子的英雄人物,然后再命人去抨击天子,从而获罪,让这众望所归的英雄跳出来去和天子死磕。若是蒋冕真去死磕,那么杨廷和正好坐山观虎斗,蒋冕胜了,杨廷和自然借此削弱掉新天子的锐气,若是天子胜了,蒋冕也就完了。
可要是蒋冕不去拼命,照样还是死路一条,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众望所归,因为他是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英雄都做了墙头草,名誉一落千丈,人人喊打,最后树倒猕猴散,想不完蛋都不成。
“是了,这一手用在王鳌身上,也没什么不可,王鳌现在在肃贪,那么就以这肃贪为切入点,先把声势造出来,让天下人都晓得王学士嫉恶如仇。只是……又该怎样让王鳌栽跟头呢?”
坐在自己的值房里,毛纪喃喃念了几句,他必须得安排一个王鳌不能轻易得罪的人,这个人甚至能左右到王鳌的地位,使王鳌投鼠忌器,而这个人……最好就是天子。
那么谁来做引子?蒋冕被整垮的引子就是一个言官,这个言官抨击了天子,最后获罪,而毛纪也必须要弄出个引子出来,引发天子和王鳌之间的矛盾。
“这个人……必定要名声扫地,其次嘛,就要犯有贪渎大案,同时与天子关系有很深的渊源,天子非要保他不可。”想定了人选,毛纪大致有了那么点儿思路,提笔写了王成、徐谦几个名字,又觉得不够,又添加了个张延龄、张鹤龄还有黄锦上去,陆续增加了一个名单,随即他咳嗽一声,唤道:“来人……”
外有一个书吏进来,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这个书吏,自是毛纪的心腹,毛纪将这份名单指了指,道:“拿着这个名单,查一查这些人,要查清楚,他们近来在做什么,平时又有什么劣迹,都要详尽。”
书吏狐疑的拿过名单,看了名单了几个名字,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毛纪冷笑,道:“怎么,你害怕?”
书吏道:“小人不敢。”
毛纪却是道:“害怕就是害怕,有什么不敢?你用心做事,过些时日,老夫会想着法子给你换个好差,去吧。”
将这书吏打发走,毛纪也不禁有点儿七上八下,因为这里头的任何一个人,可都不是善茬,一不小心,就是全盘皆输,可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毛纪不由咬咬牙,畏惧之心烟消云散,脸色略微有几分狰狞,喃喃道:“真以为老夫是软柿子,哼,老夫就硬给你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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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学堂。
徐谦舒服的斜躺在凉棚里,下头是一副躺椅,专门为他这徐侍读打造,用的乃是后世沙滩椅的样式,边上是个小几子,几子上有茶水和干果若干,今日外头下着绵绵细雨,所以天气有点冷飕飕的,所以他特意命人拿了个毯子盖在身上。
若不是条件有限,怕他这个时候免不了要增添几个丫头过来给他捏捏腿了。
只是虽然创造了舒服的条件,徐侍读还是很忧国忧民的,心里不由暗骂这老天爷,没事下什么雨,害得校尉们淋雨操练,看在眼里,徐侍读的心里很是不痛快。
校场上一列列的皇家校尉站的笔直,经过了近半月的操练,这样的生活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便连齐成这样人渣中的战斗机,此刻都是淋雨直立,收腹提胸,目光正视前方,虽然眼帘已被雨水浸的模糊,一眨眼,雨水就如泪花一样顺着脸颊流下来,可是他却是一丝一毫没有动弹。
人本身就是有惯性的,面临一个新的生活,或许第一天你会难以接受,第二天你会抱怨,第三、第四天你有想死的心思,可是时间慢慢推后,当你慢慢适应,你的本能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若是每天不被操练的死去活来,似乎还觉得有那么点点不舒服。
雨水顺风而下,校场里虽有无数个呼吸,却是安静无比。
只有穿着蓑衣的教习手持铁尺穿梭在队列之间,眼眸如刀一样的划过每一个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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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同学们,月底了,有月票吗?悲剧啊,个位数的月票,让人好纠结,码字都没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