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中,掠过了一丝冷色。
杨空却站起来,道:“这些事,可不要和我说,你自己看着办就是,我的意思是带到了,杨某就暂居在你对门的一家客栈,你自己想想看吧。”
孙监军脸色凝重的看着他,自然知道杨空的意思。
你想做什么,不关他的事,可是这个事,你得办好。将来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这个黑锅也是你来背。
孙监军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也没有挽留,只是道:“杨先生慢走。”
送走杨空,孙监军脸色变得狰狞起来,立即叫来一个心腹:“神机营的库房换一批卫队,让张棒子带队去守卫,还有,今天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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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里。一声巨响几乎响彻了整个大同城,大同城内,差点引发骚乱,在神机营库房的上空,巨大的火焰在夜空之中升腾。
下榻在客栈里的杨空。推开了窗,看向那巨大火焰的方向,手里摇着扇子,脸上带着似笑非笑。
许多看上去办不成的事,其实在有的人眼里,不过是举手之劳。
许多看上去没有借口的借口,只要是有心人。勾勾手指头,就能找到借口。
杨空的脸色很平静,平静的很不像话,仿佛眼前的巨大火焰。是节庆时燃放的烟花。
他摇了摇扇子,淡淡吩咐屋子里照应他的人:“孙公公办事,果然干脆利落,回去禀告黄公公。就说孙公公幸不辱命,正好治了黄公公的心病。”
“是。”
有人出了客栈。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次日清早,大同知府和总兵官纷纷到了,孙监军暴跳如雷,而此时,游击将军张棒亦是被捆绑进来,此时的张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知道自己负责守卫库房,说炸就炸了,随即便被人拿住,捆绑起来,一阵痛打,现如今,已是奄奄一息。
“狗东西,咱家抬举你,让你守住库房,你可知道,库房里存着的都是火药和火器,绝不能有明火,结果你当夜就出了事,好,好的很,你这狗东西,咱家若是不将你办了,如何向朝廷交代,如何对得住皇上?这个节骨眼上,你给咱家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还想活吗?”
张棒浑身是血,牙齿早就打没了,只是在地上匍匐,在他的身下,殷红的血迹在泊泊的流淌。
“来!”孙监军冷冷一笑,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打死!”
料理了张棒,孙监军的目光落在了大同知府和总兵官身上,他看向总兵官,目光中掠过了丝丝寒意,慢悠悠的道:“王总兵,这个姓张的,是你的亲兵起家,一向都是你抬举的,他这游击,也是你保荐,咱家见你如此抬举他,才对他委以重任,可是现在,他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说说看,咱家该怎么办?”
王总兵早已惴惴不安,张棒确实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平时没少张孙棒的好话,现在出兵之际,却是闹出这么大的事故,孙监军如今向自己发难,若是最后,将这黑锅背在他的身上,他还能活吗?
王总兵连忙苦着脸道:“孙公公,是末将瞎了眼,还请孙公公海涵。”
“海涵吗?”孙监军慢悠悠的坐下,翘起兰花指,揭开了茶盖儿,慢悠悠的道:“眼下当务之急,一方面得向朝廷把事情解释清楚,怎么解释,是你王总兵的事,除此之外呢,神机军没了火器,就是没牙的老虎,这可不成,只是现在,向朝廷索要补给也不成了,唯一的法子,就是立即订购一批火器,否则……没了神机军,大同出兵很不保险哪。”
“购买火器,只是……”
孙监军的道:“这事儿,少不得要咱家出面了,代购的事,你们不必管,只是这银子嘛……”他看向了知府和王总兵,脸上露出了些许嘲讽的笑容。
“这个好说。”王总兵不敢迟疑,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孙监军让他来背黑锅,银子的事,倒是都好说,大不了挪用而已。
只是那知府却想说什么,却只是皱眉,毕竟这里的事,并非他能说了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