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铭笑道:“方文杰,你在专案组干得很好,卢青阳提供陈中慧雇用他杀麻杆的情况和美元印版的来历非常重要,很有价值。如果不成立专案组,就不会发现这个情况。”
方文杰苦笑道:“只是偶然的情况罢了。这个情况与汽车走私专案组的侦查目的并没有太多的直接联系。卢青阳在这件事上功不可没。当然,如玉能让卢青阳说出实情,也非常不容易。要是由我出面,卢青阳还真不一定能说。”
“你又犯了随便否定自我的老毛病,”吴家铭倒开水吃下两片药后说道:“我们不去讨论汽车走私专案组的成立是否有必要,这是上层的决定,我们无权过问。”“上面给我们什么题目,我们都能把文章做到点子上,这才是我们的功夫。王志远批评我阳奉阴违搞得好,其实是太抬举我了。我基本上执行了他的指示,除非迫不得已搞点小调整。”
“方文杰,我没有让你学阳奉阴违,但当你发现某些来自上层的指示并不是非常正确的时候,你能怎么办?硬扛是不行的,违反下级服从上级的组织纪律。也就只好学习一点做文章的技巧。”
方文杰点了点头。
囚室的门打开,看守进来叫道:“卢青阳,出来!放你出去。”
卢青阳坐在墙跟,屁股刚一挪动,又坐下不动,“请神容易送神难。想抓就抓、想放就放,没那么容易。你们不赔礼道歉,我就在这里把牢底坐穿。”
“呵,还想耗上了?”看守走到卢青阳身旁说道,“你是看见看守所的大白馒头不要钱是不是?别废话,立马给我走人,别找不自在。”
原来的牢头,也就是那个大高个,走过来劝解道:“卢哥,这牢底是钢筋水泥地,一辈子也甭打算把它坐穿。我想出去,人家还不肯。”
“大哥,我说还是见好就收,赶快走吧,这个地方待不得。”
“好吧,冲你的面子,”卢青阳站起来,“我走。诸位,我先走一步。”
卢青阳走在过道上,看守低声但语气严厉地开始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