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衬衣,纯手工三件式西服,外面罩了件薄呢大衣。
水晶灯下,他立体的五官轮廓更显英挺耀眼,男人眼角眉梢又添了些许成熟韵味……
听见楼梯间的脚步声,陆怀序抬眼。
而后他就看见盛渺。
白色的真丝睡袍,并不能完全挡住春光,在光线的照耀下半透不透的,而他对她身体再熟悉不过……
陆怀序黑眸微深。
他们距离两个台阶,盛渺本能想回去换件衣服,手腕却被人握住了,他将她带到自己身边,用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低问:“新年福利?”
盛渺不想理他。
她问:“言言跟小陆群呢?”
陆怀序目光仍落在她身上,很是慢条斯理地说:“老林陪着他们在外面堆雪人。”
盛渺放了心。
她轻轻挣开他,跟沈清道了早安,便缓缓上楼换衣裳。
陆怀序没跟过去……
他仍是规规矩矩地站在沈清身边,跟医生讨论沈清的伤情。沈清见他这样上心,很是过意不去一直说:“换了药舒服多了!其实伤得也不重,叫你费心了。”
陆怀序很自然地说:“您是家里长辈,我自然是关心的。”
沈清:……
片刻,盛渺下楼用了早餐。
小陆言跑进来,拖着盛渺的手很欢快地说:“妈妈,外面雪大了,你跟你们一起堆雪人好不好……还有腊梅花也开了,一朵一朵的好漂亮。”
腊梅花开了?
盛渺望向外头,果真雪大了,院子一角的腊梅也盛放开来,那些花还是从秦园移植过来的……她便想去看一看。
陆怀序不允许。
她换鞋子的时候,他捉住她的细腕低声说:“外头雪大,你身子不好!在屋子里待着。”
盛渺抬眼,四目相对,他眼里尽是男人的温柔。
她明白他的意思。
生下小陆言时,她曾经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落下病根,后来身体一直很弱……
盛渺挣开他,低道:“不碍事了!”
她还是去了!
老林抱着小陆群,小家伙包得严严实实的,盛渺带着小陆言堆了两只小兔子……可可爱爱。
盛渺置身于雪里,她冷得全身都是冰的,却不经意跟陆怀序目光对望。
他站在台阶上,跟她只有两步距离。
下雪天日光柔和,笼罩了他一身,盛渺静静地看着,恍然想起他年少的样子,再到如今的万千风华……
时光像是静止,
盛渺很轻地开口:“陆怀序,今年的雪也是最好的一年……”
她想,这场大雪,将他们的过往一笔勾销。
陆怀序凝视她。
他眼里有着动容,喉结更是耸动,半晌他才跟着说:“是!是最好的一年!”
他将她带回屋子里取暖。
大厅里没有别人,壁炉的火烧得旺�0�0的,盛渺将外面的羽绒服脱掉,只穿了件水红的薄羊毛裙,丝袜也脱掉了……露出一双白皙的脚。
佣人端来一盆热水。
盛渺将脚泡在热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她有些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拿了本书随意翻看……
陆怀序就坐在她对面。
蓦地,水波晃动,盛渺的脚被他捉住。
她抽了下没有抽开,声音带了些沙哑:“陆怀序……”
他竟然帮她洗脚。
陆怀序抬眼,目光深邃难懂,一会儿他帮她擦干净双脚,然后落入他的怀里……他握着帮她穿袜子,那双嫩白的脚在他的手掌中,怎么看画面都是香艳私密的。
盛渺咬住唇。
陆怀序又抬眼,他盯着她,声音轻到不能再轻:“有感觉?”
即使没有旁人,盛渺也觉得羞耻,她踢他一下:“放开我!少在这里耍流氓!”
陆怀序将她的脚放下来。
这时,他才看见茶几上的一张请帖,拾起来一看是林双的。
盛渺也看见了。
她猜出他要埋汰她,果真,陆怀序一开口就没有好话,他说:“前任结婚了!心里是不是多少不是滋味?”
盛渺夺过请帖,语气轻淡:“不关你的事儿。”
陆怀序挺大度的,没有再计较了,他又说:“我也收到了!到时我们一起去?”
盛渺蜷在沙发里,裹着羊毛毯,轻撩了下微卷的及腰长发,故作矜持地说:“陆怀序你是你、我是我!我们用不着那么亲密。”
陆怀序靠到沙发里,拿过她翻过的书,随意地翻看。
半晌,他才轻描淡写地说:“刚刚摸你的脚,都能把你摸出感觉来,现在就是你是你,我是我了?”
盛渺要赶他走,
陆怀序注视她,“真舍得我走?”
他总归想她,此时没有别人,刚刚又是被撩了一下的,不禁想跟她接吻。
小陆言却从外面跑进来……
她全身落满了雪,但却玩得全身血热。她抱着陆怀序撒娇,叫爸爸留在这里吃饭,晚上留在这里睡觉。
陆怀序帮她掸了雪,又望向盛渺,眼里尽是意味深长。
那样灼热的目光,叫盛渺身子轻颤。
她佯装忙碌……
夜晚,她没有留陆怀序过夜,即使还下着雪陆怀序还是亲亲两个孩子,连夜回去了。
小陆言眼泪汪汪。
等人走了,沈清不禁说:“他的腿倒底还没有好全!这个时间了你也放心让他自己开车走?”
盛渺静看落地窗外的雪:“有司机。”
沈清急道:“老林下午就走了!这会儿是陆怀序开车……哎,我是真不放心!你过去看看吧。”
盛渺犹豫了下,还是披上衣服出去了。
别墅的台阶下,停了一辆黑色宾利,正是从前他常开的车型,但明显他换了一辆全新的……此时车顶覆了一层薄雪。
陆怀序坐在车内,抽了根香烟。
车窗半降,淡淡烟雾飘出车窗外面,很快就被夜风撕碎掉……
盛渺打开车门。
陆怀序抬眼,在夜色里跟她对视,他很温柔地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