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蓝焰冰池里的每一秒都很难熬，以至于云裳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

她只知道身体部分的皮肤已经快承受不住了，手臂隐隐呈现出焦黑，可容祁珩还未喊停，她就一直不敢松懈。

不曾想对方也存了看她能坚持多久的心思，只要她不放弃，就继续静观其变。

云裳集中精神疯狂默念口诀，然而越来越猛烈的痛楚甚至影响到她的神识，大脑深处的刺痛让她一时间没守住，让蓝焰的攻击顺势入侵了五脏六腑。

“咳咳——”她顿时目眦尽裂，咳出了一大口血来，鲜血融在池中，瞬间化作乌有。

容祁珩眉心微蹙，如玉面色变得有些冷凝，正打算把人从水里拎起来，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这是？

清俊无双的脸上难得露出犹豫，片刻后，不动声色地将手放下。

云裳痛得死去活来，靠着顽强的意志继续用口诀将灵力分散到身体各处，尽管如此，她全身的皮仍是几乎被烧没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亏得容祁珩对这种血腥画面早已司空见惯，才能在一旁云淡风轻地继续守着。

恍惚间，云裳脑海中出现母亲温柔似水的脸。

她眉眼弯弯，一如记忆中那么好看，眼神里盛满的爱意总让云裳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

母亲幼稚地举起拳头放在胸口，笑着替她打气：宝贝！加油！

一瞬间把她的记忆拉回了小时候，那时云裳每天都赖着不愿去幼儿园上学，妈妈连哄带骗地把她送到学校后，总会像这样蹲在校门口，用元气满满的声音给她打气。

妈妈……

云裳看着她洋溢着幸福的笑脸，也想回她一个笑，可嘴角却跟注了铅似的，怎么都抬不起来。

是了。

她想起来了。

“没有人会保护你，你也保护不了任何人。”

“弱者是没有快乐的资格的。”

自从母亲死后，她一直都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所以才会歇斯底里地想要变强，这一路上被嘲笑、被践踏、被欺辱……哪怕心里闪过无数个放弃的念头，之所以还在坚持，不是坚信自己一定会成功，而是她知道，未来无论跌入深渊多少次，她依然会选择重新站起来！

因为……

“妈妈以后不在了，你也要开开心心的，过自己的人生哦！”

她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