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鼻子,你……你特娘的少拿明府来吓唬老子!”
衙役班头不仅没有被玄都观方丈的话给吓到,反而挥舞着手臂大喊道:“今……今日谁来也不好使,老子今天非抓走这小……小子不可!”
衙役班头,那都是县衙里的老油条,老混混了,要是平日里,他哪里敢如此说话。
不过一来今日多喝了两杯,所谓酒壮怂人胆,便是如此。二来在谭班头看来,今日找他来做这事的人,来头极大,即便是卢明府又如何?
找他做事那人,可是向他许诺,会保举他转流内官。
要知道他即便是县衙的衙役班头,也不过是胥吏,根本不入品级。
大唐官员与胥吏有着巨大的区别。
凡入品之列的武大小官员,皆称流内官。
胥与吏是分开的两个概念,吏指没有品级的官员,无官品、勋级之小官与吏又被称为流外官。
而胥不是官,只属“职役”,且被视为“贱役”。
谭班头就属于胥,官衙之最低等的官府公家人。胥吏是没有政治前途的,几乎终身仕途升迁无望。
他今年已经四十出头,在这长安城内做了半辈子的胥吏,他做梦都想能成为流内官。
但他一无钱二无权,想从胥吏转成流内官,那简直就是做梦。
今日他本来领着一群衙役正在酒铺喝着劣酒取乐,却意外被人给找到,吩咐让他来玄都观门口守着,等着抓个少年郎。
去玄都观门口抓人,这谭班头自然是不敢的,即便酒劲上头,他也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但来人承诺他事成之后,会保举他为流内官,这不能不让谭班头心动。
要知道找他吩咐做事之人,可是太原王氏的部曲,作为长安城万年县的老油条,谭班头自然认识这名王家部曲。
他不仅认识这王家部曲,更知道这人是王家嫡子王子乔的心腹。也就是说,真正让他做事之人是太原王氏的嫡子王子乔。
有了太原王氏的承诺,谭班头也就顾不得什么玄都观不玄都观了,直接带着喝得晕晕乎乎的手下衙役,堵在了玄都观门口,就等李忘忧出来了。
在他眼里,随便安个罪名,将那少年郎抓进县衙大牢,好好收拾一顿,这事简直在简单不过了。
谭班头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穿官袍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兄弟们,给老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