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喝了一口茶,没好气地道:“那是蠢人安慰自己用的!你就是那个蠢人!”
云黛道:“傻人有傻福。”
薛神医重重地放下茶杯,“你倒是伶牙俐齿!伸出手来!”
云黛知道他要给自己复查身体,听话地伸出手。
“最近感觉身体轻松多了,手脚也不那么冰凉了。”
薛神医给她把完脉,满意地点头,“不错,情况是好多了,我给你调整一下药方,继续服用一个月。”
云黛眉开眼笑,“谢谢师傅了,今天我给你做烤鱼。”
薛神医笑道:“就你会哄人!”
云黛笑道:“再加一道红烧肉。”
“好!”薛神医突然话锋一转,道:“你身子好多了,如果不想马上要孩子,就得注意点儿了。”
云黛的表情一滞,默了一下,道:“您那有没有不伤身子的避子方子?”
薛神医挑眉,“不想给那臭小子生孩子?”
云黛笑嘻嘻地道:“不是,我不想现在这个时候要孩子。
难不成,让我在和沈从南拜堂的时候,孕吐?多丢人。”
薛神医好笑地道:“你不是不怕丢人吗?”
云黛道:“我是不怕丢人,但不是喜欢丢人呀,能避免还得避免。”
其实,是她还没做好准备。
万一沈从南不娶自己了,改娶长安郡主了呢?
万一沈从南觉得现在还不是对外暴露他能人道的时机,不适合要孩子呢。
薛神医叹了口气,道:“那小子那里不是有那种避子药丸吗?跟他要!
太医在这种缺德方子上,比我有本事。”
云黛笑道:“师傅说的有理。”
薛神医抚须淡笑,视线落向后窗外,那里有人影一闪而过。
云黛突然想起一事,探身小声问薛神医道:“沈从南不能人道的事,是一直子虚乌有,还是半途被你治好了啊?”
薛神医意外地看着她,“竟然变聪明了,两年前治好了。”
云黛好奇道:“那他中胭脂醉的时候,我说薛神医,他们好像不熟的样子,都不知道你住哪儿。”
薛神医道:“定国公夫人确实不知我有神医的称号,他们也确实不知我在扬州隐居的住处啊。”
团团在外面禀报道:“小姐,薛国夫人带着薛明敏来了。”
薛明敏解释了当时的事。
然后,恪王来看云黛,也说了调查结果。
云黛将这些信息,跟沈从南的说辞一对,都对上了。
几人一起吃了顿热热闹闹的午饭,下午薛神医留下给云黛上医术课。
一个教一个学,都很认真。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薛神医吃过晚饭才离开。
刚出了二门,进了前院,就见到沈从南大马金刀地坐在一个石凳上。
他一身板正威严的飞鱼服,用白色丝帕慢条斯理地擦着绣春刀。
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过来,与薛神医四目相对。
沈从南将绣春刀归鞘,站起身,抱拳行礼:“薛神医。”
薛神医本来对沈从南对待云黛的态度就有意见,现在意见更大了。
冷下脸,沉声,“什么时候给黛儿休书?”
沈从南皱了皱眉,“没有这时候!”
薛神医道:“长安郡主那也是皇家血脉,名声毁在你手里,能不让你负责?”
沈从南道:“不会。”
薛神医挑眉:“你确定?闵王说的?还是皇帝说的?
皇帝那人,最好面子,重破规矩,他要是下旨给你和长安郡主赐婚,你如何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