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娆娆上辈子的职业是祖国的花匠,简称小学教师。
家长辅导一个熊孩子写作业都能气到发癫,强迫自己看《活着》的地步,木娆娆曾经可是面对过几十个熊孩子,耐心和包容力早就满级了。
双手掐住岑小二的腰,直接把熊孩子抱起,转到了面向她的方向。
九岁的男孩子,木娆娆抱他起来就跟抱小狗一样,眼皮都没眨。
被迫转身的岑小二:……他娘亲这个怪力!他毫无反抗之力。
“肿的这么厉害啊!”
离近了看,岑小二脚肿的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眼眶一热,木娆娆眼圈都红了。
岑小二听见木娆娆吸鼻子的声音身体下意识一紧,立马转过头。
木娆娆从怀中拿出手帕,按在眼睛上。
她的泪点非常低,是大脑里的镜像神经元太过发达的原因。使得她总是过度感同身受,上辈子学校组织去看教育意义的战争电影,同班同学虽然心情沉重,但也就仅仅是湿了眼眶而已。
反观她,整个人都要哭抽搐了,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
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哭了,电影都结束了!班主任都开始组织学生退场了,她一边走一边哭,泪水洒了整个红星电影院的过道。
“娘,别哭。”我爹看见了估计得罚我另一条腿金鸡独立,那他就彻底金鸡没腿了……
岑小二知道他娘特别容易掉眼泪,每次他被罚,他娘都会哭,他娘哭的越厉害,他爹下手越狠。
一看木娆娆流眼泪,岑小二身体反射性的紧绷。
“不哭了,不哭了。”
心疼归心疼,但远远不到哭的地步,她自己心里清楚,都怪这脆弱的泪腺。
“娘给你揉揉。”
把药油倒在手心,用掌心的温度焐热之后,再均匀的涂在岑小二肿胀的腿上。
“你就不能学学你妹妹,服个软不就行了。”
药油涂在腿上先是火辣辣的,随即变得凉爽,腿上的沉重感逐渐变轻。
岑小二不屑的撇嘴:“她是狗腿子!我才不学她!”
论比谁的心眼多,岑小三能甩她哥哥十条街,还带一个拐弯。
木娆娆轻点他额头:“倔驴。”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岑家四个崽子,大女儿乖的让你不得不给她糖,岑小三会自己撒娇要糖,岑小四还没到吃糖的年纪,只有岑小二,作为岑空的长子,刚学会说话的时候,会说的第一个词就是“爹爹”,跟在岑空身后,摇摇晃晃的,别提多可爱了。
“娘,……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得,气的连爹都不叫了。
木娆娆轻柔的按揉他的脚踝,道:“怎么会这么想,你爹怎么会不喜欢你,你小的时候,还骑在他脖颈上尿尿呢。晚上睡觉,就要跟你爹一个被窝。”
当晚岑空浑身僵硬,一晚上没睡好,一刻钟就得起来看一眼岑小二,生怕自己睡着了压到他。
岑小二第一次听到这事,好奇的问道:“真的?我怎么不记得?”
木娆娆笑了:“你才一两岁,怎么记得住。”
岑小二也跟着扯扯嘴角,想到什么又迟疑了,说道:“可我总觉得,我最不像他。”
岑空这人常年没什么表情,主要跟他从小练的灭圣心法有关,为了克制住自己的杀欲与蚀骨的痛楚,他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情绪隐藏在冰冷的面容下。
即便后来练到了灭圣心法的第九重,杀欲与痛楚一扫而空,他也已经习惯了常年丧丧着一张美人脸。
木娆娆觉得,他这已经不能单单用性子淡来形容了,他就是很典型的面部表情缺失,简称面瘫。
除了木娆娆很少有人能揣摩出他的心情。
无论他是愉悦,还是烦躁,又或者单纯的在发呆,都是一脸面无表情。
当初她俩第一次同房。
岑空的皮肤很白,能看到血管那么白。
也不知道他是紧张还是兴奋,全身泛红,一直红到了脖颈,肌肉都僵硬了,脸上的表情愣是一点没崩。
还有她生孩子的时候,岑空怕自己一激动打穿房间里的承重墙,他让桀督把他百毒窟里的石头山搬了过来,在院子里捏石头来缓解焦躁的心情。
修长的五指一握,石头瞬间化为粉末,愣是捏出了一座石粉山,人家也能做到完美的表情管理……
木娆娆看向岑小二,从他的面容,到他狼崽一般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某人年轻时的影子。
她怀念的笑着道:“娘亲觉得,最像你爹的,就是你了。”无论是相貌,还是这乖戾的性子。
岑小二一脸不相信:“娘你骗我。”
木娆娆摇头:“娘骗你做什么,你爹小时候跟你一个样子。”只不过比你会隐藏罢了。
在岑小二的眼中,他娘亲是世上最美丽温柔的女子,还什么都懂,他实在是不明白,他娘这么好的女子,为什么要嫁他爹那座大冰山?!
听到岑小二的问题,木娆娆先是回头看了眼门口,空无一人。
“幸亏你爹不在。”他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岑小二“哼”了一声,小声嘟囔:“他在我也敢说。”眼睛却反复确认门口是否有他爹的身影。
木娆娆笑着回想,轻启唇:“为什么啊,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听木娆娆讲故事《我在斜教开幼儿园的那些年》又名《目睹教主精分的女人》
又名《面瘫教主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