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岑空光着脚,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很奇怪的,岑空忽视了吧唧的叫声,他似乎只能看到木娆娆,紧紧的跟着她,用不快不慢的速度走在她的身后。
两人之间始终维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大晚上的,往哪儿跑?
树林里不行,万一蹦出来一只猛兽,她就是前有狼后有虎。
河边也不行,一脚深一脚浅,太危险了。
木娆娆想来想去,对了,岑空不是讨厌玉米地吗?
还有一小片玉米地没有收割,木娆娆提着长袍衣摆,冲着那片玉米地去了。
芳草葱郁的后山,木娆娆在前方灵巧的奔跑,岑空在后面晃晃荡荡的追,直到两人走进了一片玉米地。
进了玉米地的木娆娆,就如穿梭在水草中的小鱼,游刃有余。
从踏进玉米地的第一步,岑空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厌恶,看着木娆娆即将消失在玉米地中的身影,岑空还是提步追了上去。
左右手相互交替,岑教主一路走一路掰玉米。
木娆娆能听见身后“啪啪唰唰”的声音,深夜里,这声音格外渗人。还好她走进了玉米地,不然现在被掰的人就是她了。
两人一个在玉米粒里“畅游”,一个在勤勤恳恳的“干农活”。
这熟悉的劳动,让岑空的神智有了片刻的清明,紊乱的真气,以及差点挥出的掌风,在“掰玉米”这挡全身心投入的运动中消耗了不少,连纠结成一团的真气,都因为他的“体力运动”而顺畅了许多。
当岑空恢复神智时,体内虽然还有残留的痛感,但他已经不会想要动手杀人了。
最关键的,体力也用的差不多了……
不远处,木娆娆还在往前跑。
木娆娆腿都软了,为了快速在玉米地里奔跑,她一路上都是先用手左右分开玉米杆子,再从中间穿过去,手掌又痛又热。
这都几里地了?
他俩来回像贪吃蛇一样在地里蹿,都要走出一条迷宫了。
“木娆娆。”
木娆娆奔跑的脚步戛然而止,她缓缓转回身,先是摒神静听,过了几秒,试探性的喊:“教主?”
刚哭过的声音哑哑的,听着特别委屈。
她是真委屈!
岑空呵斥她出去的时候,她就不应该做好人,应该直接退出里屋,把门关上,再把桌子顶在门上,别让他出来!
“回来。”岑空的声音很低,余音在空旷的玉米地里回荡。
听到岑空疲惫的声音,木娆娆莫名的安心了。
调转方向,木娆娆向着岑空的位置跑去:“教主!”
拨开一丛丛一穗穗的玉米杆子,洁白的月光是唯一的光源,不甚明亮,遍眼所及都是黑黑的阴影。
木娆娆走一走,呼唤一声:“教主。”
岑空一次次的回答她:“在这。”
她在夜晚的视物能力远远不及岑空,走两步,她就要重新确认一次方向。
在她不知第几次呼唤岑空的时候,她发现岑空的回音居然变得近在咫尺。
嗯?刚才不是还有一段距离吗?
木娆娆不敢置信的拨开玉米杆,就看到了身材修长的岑空。
背对月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眼前,她只能看清,岑空雪白的内袍上,沾满了玉米杆碎。
这是有洁癖的岑空,基本上不会出现的形象。
“您……走过来的?”
木娆娆低头,隐约可以看清岑空不小心被磨破的手指,血肉模糊,看着就很痛。
于是,她刚刚干涸的眼眶,又开始泛起了热雾。
“不来找你,你今晚怕是都走不出来。”岑空看起来非常疲惫,懒懒的掀起眼皮:“还不赶紧回去?你不是瞌睡多的很吗。”
木娆娆吸着鼻子:“教主,您知道吗,您刚才差点把我杀了?!”
岑空眼神扫过她全身,除了眼眶红了点,手掌肿了点,没其他伤口。
他才淡淡道:“不是没死吗?”
木娆娆:“嘤!”
这个嘴硬的!就不能说句安慰她的话吗!
岑空:“对了,我好像听到,有人直呼我名讳?”
木娆娆:“……”
作者有话要说:木娆娆:噢,这个口非心是的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