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匪寨亮起的火光,他说,“孟浑那个蠢货,果然打着调虎离山之计,想要拖延时间,却没想到我还留了一手,留人守粮。这些粮食,哪里是那么好拿的,想拿……拿命来换!”
眼瞧着匪寨越来越近,扈从头领胸口一片激荡,空中隐隐飘来些许血腥味,令他更是大喜过望,很明显,这是孟浑带人过来偷袭的证据,说不定此时还负伤奔逃了。
距离匪寨大门不过百米,老猎手突然生出一股极其不适的感觉,好似被什么可怕的猛兽盯上了要害!这份警觉曾多次救他于危机,而这次的预感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脚步略略一顿,突然一个俯身打滚儿。
老猎手只觉得手脚在慌乱之下又麻又软,好似他稍微慢一步,性命就会不保。
他这个举动来得太过突然,也让扈从头领从极度兴奋得意中稍稍清醒,脸色一板。
“你这是做什么!”
话音刚落,奇异的破空之声已经传来,队伍后面不停有惨叫声响起,
筋疲力尽的兵卒一个接一个倒下,宛若被割的稻子,一茬接着一茬。
扈从头领见状,被这个变故弄得心中惊惧。
视线所及全是黑暗,根本看不到敌方的身影,好似这些夺人性命的箭矢都是凭空冒出来的!
箭雨只射了三轮,他身边的百余兵卒已经只剩二三十人,其余人都被扎成了刺猬。
“啧——胆小如鼠,这种废柴孟氏还一再任用,简直丢了前朝孟公的脸。”
姜芃姬蹲在树杈上,她原本想要给扈从头领来两箭,没想到对方心够狠,竟然抓起那些尸体给自己当肉盾,几只流矢都射到那些尸体上……啧啧,没用到这个程度,也是极为罕见了。
亓官让夜视力并没有那么优越,听着姜芃姬的嘲讽,他只当她在贬低对手而已。
姜芃姬抬手拍了拍树干,发出邦邦邦声。
手底下的部曲听到这声音,纷纷将双手发在嘴边,高声喊道,“可笑前朝孟公勇。”
亓官让心头一坠,被他们雷吼一般的声音吓着了。
“今有后人不如狗。”
某人的羽扇险些惊得掉地上。
这么赤果果嘲讽,真的好么?
这会儿,亓官让不由得想起姜芃姬最后留下的那张粗布,上面直接骂孟氏是柴狗。
姜芃姬苦恼地对亓官让道,“我觉得这话骂着没有气势啊,要不换一句更加气人的?”
亓官让:“……”
这还不气人?
换成他,脑浆都能气炸好么?
此时,直播间一条弹幕幽幽飘过,姜芃姬见了眼前一亮,道,“都给我喊:孟公杀敌安天下,后人赔儿又折粮!全踏马一代不如一代,九泉之下老祖宗都得被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