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逆,与崔鄂联手。此事他们已经谋划了数年。”
圣上怔愣了许久,说不出半个字。
就如邬皇后所预想的那样。
圣上一直想着,等高源景被关去高墙后,再过几年,将这个唯一活着的弟弟放出来,给些田产和钱,让他在京郊过上富家翁的日子。
可如今,圣上想的这一切美好未来,却都被打破了。
太子一直提心吊胆,想着是不是该先将太医请来,以备不时之需。
他不知道为什么母后没有让谭仕亮去请,或许是因为怕打草惊蛇。
邬皇后平静地望着圣上,依然没有去请太医的意思。
似乎根本就不怕圣上的病情会因为自己所说的话而恶化。
圣上按了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
“是谁说的?可有证据?!”
“此等大事,没有证据,不可轻信。”
“是裴文运带着他儿子裴孟春特地前来禀告的。”
“据裴孟春所言,这些,全都是崔绩所说,应当不会有假。”
“世家子,轻易做不出子告父的事情。”
圣上绝望地闭上眼。
所以最终,他的双手也会沾上手足的血是吗?
圣上猛地睁开眼,眼中满是血丝。
他咬牙切齿地怒吼:“朕对高源景,难道还不够宽容吗?!”
“他犯下了多少事?!”
“全是朕替他兜着的!”
“当年若非朕向文运说情,以他的性格,高源景早就身首异处!”
“哪里还有命留到现在?!”
“皇后,你、你立刻派人去找崔绩,务必要将高源景缉拿归案!”
“朕、朕绝对饶不了他!”
“不用找了。”
邬皇后垂下眸子,淡淡道。
“陛下不必费那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