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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赖。”姜听晚一听蒋鹤洲这意思, 就知道他不打算把具体多少钱告诉她了。

“还偏就赖你身上了。”

蒋鹤洲说着扭过身子,朝着姜听晚这边压了过来, 姜听晚本来垂着脑袋正嘟哝着,身前笼下来了一道阴影, 顿时让她呼吸微滞。

眼看着蒋鹤洲越靠越近, 她却像条咸鱼一样, 僵在自己座位上, 一动不动。

脸侧擦过一道温热,蒋鹤洲的手臂绕过她的腰, 细腰款款,他轻轻松松就将她的腰揽了起来,另一只胳膊伸到她的背后, 将那个靠枕挪高了些。

“老实待着,别乱动。”

嗓音清澈如风,气息却有些温热地环绕在姜听晚的耳尖,她耳后刚擦上一点红,蒋鹤洲的身子就撤开了。

侧过脸来看他,她脸上发烫, 他却神色如常, 这叫姜听晚迅速又将头偏了回去,问道:“现在几点了,还有多久供应午餐啊?”

她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十几分钟。饿了?”蒋鹤洲从自己的书包里翻出来了几袋饼干, 一边递给姜听晚, 一边颇为不悦地说道, “来的时候我忘了液体没法带上飞机,几瓶酸奶都托运了,到时候下飞机再给你。”

姜听晚这会儿看着蒋鹤洲递过来的饼干,倒是也忽然有些饿了,接了过来,刚撕开口儿,蒋鹤洲的脸又凑得近了些。

他一手托着腮,微微侧着脸看着她,鬓发的头发细碎张扬:“睡觉得我伺候着,吃也还是吃我的,还是没想好怎么补偿补偿我?”

睡觉得他伺候着,吃也是吃他的,这话怎么就……这么骚包呢?活像她是他养着的小白脸,可她又没求着他来。

姜听晚伸手将饼干袋子的口儿扯得大了些,拿出一页饼干,直接塞进蒋鹤洲的嘴里。

堵住了他的嘴,也免得他再胡说八道些什么,万一待会儿他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噎死的还得是她。

蒋鹤洲倒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塞他一口饼干,他一向不是很热衷于甜食,这在机场快捷超市随手拿的一袋饼干,味道倒还算是不错。

嚼了两下,唇齿间都是甜的,甜的嗓子眼里发齁,他笑了笑,拧开了飞机上矿泉水的盖子,却没自己喝,放到姜听晚面前,一边说道:“你吃我一顿,然后喂我个几千几百口,叫我饭来张口,倒也不错,我好像也没亏着什么。”

姜听晚狠狠瞪了蒋鹤洲一眼。

这学期他成绩好了,倒是也能耐了,说起话来也少了一股子糙味,看他安静看书的模样,倒还真像是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学究,只是一开了口,听着他话里头的意思,还是过去那个糙的,满口的道理,都是在蛮不讲理。

蒋鹤洲瞧着她目露凶光,却越显得一双星眸炯炯,忍不住笑容更深:“不急不急,慢慢来就好,不过账早晚都得算干净的,你记性不错,好好记着。”

姜听晚别开头不去看他了,瞧着外头缱绻连绵在一块儿的厚厚的白色云层,玻璃窗上却影影绰绰倒映着蒋鹤洲朝向她这一边的脸,姜听晚看着看着云,目光很快就又被玻璃窗上蒋鹤洲的倒影吸引了过去。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蒋鹤洲都不是个会吃亏的,他说叫她好好记着,他自己肯定也会把他自以为她欠他的,都好好记在心里的,拿个小本子写下来都说不准。

果然成绩与人品无关,这人不管怎么变,本性都还是如同以往一样,恶劣得很。

吃了点饼干,很快就等到了飞机上供应的午餐,飞机餐并不是很好吃,在加上吃饭前用了半袋饼干,姜听晚已经吃不下太多东西了,只把飞机餐吃了一小半,就隔下了筷子,抱着飞机餐配套的酸奶喝了起来。

面前横过来一只手,把她的饭盒捞了过去,姜听晚用吸管吸着酸奶的动作一顿,空了的桌案上忽然又多了一盒酸奶。

蒋鹤洲筷子还拿在手里,还在吃饭,他人是浑了点,平时只做事不说话的时候都很好看,吃饭的时候也是,拿着筷子的姿势像是秉着毛毫细笔一样,咀嚼的动作不疾不徐,也没有太大声响,很是斯文。

但是他现在吃的这盒饭是刚才从她这里捞过去的,姜听晚一直在盯着蒋鹤洲的动作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