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一切妥当后,就开始治腿了,这是个很漫长的时间,得一点点慢慢来。屏退了不相关的人后,慕尧让于渊躺了下来,“抹药之前,需先把你中衣褪下来,好摘掉竹片。惊雷……”
她刚想喊惊雷过来帮他主子脱下裤子,没想到她话没出口,就被于渊堵了回去。“无需他。在下较为信任你……”
说着,斜靠在雕花床栏上,将腿往她面前一挪,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看的慕尧牙疼。
这几个意思?让她帮着脱裤子?
你咋不上天呢?
她这幅很想甩挑子不干了,又顾忌不敢的别扭样子,似乎取悦了于渊。看他嘴角微弯的样子,慕尧就恨不得拿着剪子在他脸上划拉两下。帮他脱裤子是不可能脱得,能怎么办呢?
慕尧拿过旁边的金剪子索性一卡擦,将裤子从膝盖处往下剪了一刀,完美解决了这问题。
刚想回怼一句,慕尧就看见了他腿上的伤势,竹片虽然用棉布包裹过,但是依然是硬物且不符合腿型,将他的皮肤压的尽是一道道的青紫红肿,以及血迹。
上面还能看到一条极为刺目的疤痕,顺着他的下腿肚往下直达脚踝,近二十公分,入肉很深,狰狞的像是一只大蜈蚣盘踞在腿上。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多达七处刀疤,可见这腿不是一刀砍断的,而是砍了七八刀!
小腿的青紫红肿,伤痕累累,与他大.腿上的白皙比起来,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无法想象,当时的他面对的是怎样非人折磨,才逃出的!
慕尧嗓子一噎,涩的发慌,动作愈加轻柔。在给他止血,推拿肌肉,抹药膏时,都格外细心仔细。
好不容易一切搞定后,她瞅着拆解下来的竹片,声音都莫名哑了,带着点微颤。“惊雷,赶紧把你主子这些竹片全给扔了,以后都不许再用此法!不然我不治了!”
惊雷犹疑不定的看了眼自己主子,见他脸色晦暗莫名,一时不太敢动。慕尧见他半天不动,也动了怒气,自己将那些还带着新鲜血迹的竹片用锦帕包了起来,抱着扔到了院子里,让冬梅去拿火。
这动怒的模样,看的于渊心里微动。
这是真的心疼他,还是又在装腔作势?
随着院中浓烟滚滚上升,那堆竹片被烧光了,他都没琢磨出来答案。
…………
从听风苑走出来,冬梅还是一脸呆滞,手里捧着的银子只觉得无比烫手。直到在院中小路差点摔一跤,才回过神来,一脸崇拜的说,“小姐……您太厉害了。不仅烧了于公子的竹片,还能拿回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