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列祖列宗的脸都被丢尽了!”
陶夭夭很是惊诧。
但见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艳贵人那儿……
她好奇地转头一看,却见艳贵人的额间却是干干净净的?
陶夭夭不由自主地抚向了自己的眉心,又看向了侍女金莺儿。
金莺儿盯着她的眉心左看右看,有些不满意:“……沈嬷嬷都没给点好,这圆点儿都不是正圆,又像是往这边儿歪了些似的!不如奴再给您描一描?”
沈嬷嬷的注意力本来全被艳贵人给吸引住了……
听金莺儿这么一说,她连忙转头过来看了陶夭夭一眼,果见有些点歪了,不由得有些自责:“哎哟陶大娘子,还真是对不住——”
站在陶夭夭身边的叶蓁蓁本来都快被气炸了!
听了金莺儿这没心没肺的话……叶蓁蓁被气乐了,嗔怪道:“最多也就只留半个月……还费这个心呢!”
陶夭夭便知道,自己额头上的守宫砂留住了。
可大殿上也没有镜子,她看不到自个儿的模样儿……听金莺儿这么一说,且沈嬷嬷也承认画歪了,很是着急,便问叶蓁蓁:“果真是歪的么?”
叶蓁蓁仔细看了看、好像是有点儿歪?
这时,金莺儿已经拿过了那蘸着红汁的水儿,说道:“大娘子,不若奴给您画个五瓣桃花上去罢?方才沈嬷嬷点的那一粒儿、就当是其中一片花瓣?”
陶夭夭犹豫道:“你可也别像沈嬷嬷似的……”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
清敏县主突然飞快地冲了过来,尖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说着,她便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陶夭夭的额头狠掐了一把!
“啊啊啊!!!”陶夭夭被疼得尖叫!
叶蓁蓁大怒,下意识地就狠推了清敏一把!
正好这时,金莺儿拿着蘸了守宫砂的竹簪转过身来……先见清敏县主用手袭击了自家小主子的额头,然后被叶五娘一推、给推到她的面前?
金莺儿拿着那沾着红液的竹簪就狠狠地戳向了清敏!
也不知清敏县主被戳中了哪儿……
总之她“啊”的一声惨叫了起来,还跌倒在地!
陶夭夭已经被叶蓁蓁和金莺儿给扶到了一旁,一脸的惊恐。
见殿上众人变成乱轰轰一团……
武王媚大怒,喝问:“都给我安静了!”
她气场强大,又自有一股难言的威仪,大喝了一声之后,殿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武王媚盯着艳贵人那如白玉一般的额头,一步一步地慢慢踱到她的身边,冷冷地问道:“你……不是处子?”
艳贵人如抖糠一般,额间冷汗如凝珠,瞬间滴滴答答地顺着面庞往下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武王媚又看向了胡黛溪:“她原是你的侍女?”
胡黛溪“卟嗵”一声跪下了,哆哆嗦嗦地说道:“回、回皇贵妃娘娘的话……是、是……不、不不!不……是,是……”
武王媚斜睨着胡黛溪,问道:“到底……是、还是不是?”
胡黛溪呆了半晌,“哇”的一声大哭道:“回、回皇贵妃娘娘的……话,是!是!两年前,流惠才来到婢妾身边的……”
武王媚冷笑。
她看向了艳贵人,轻描淡写地说道:“来人,传敬事房管事!”
司寝阁隶属敬事房,出了这样儿的大事、宫侍不敢怠慢,急忙去寻了敬事房的大太监过来。
半路上,那大伴儿已经听宫侍说了这事儿,一进入殿中,便跪下向武王媚请罪。
武王媚也懒得理他,便道:“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再给她点一回守宫砂。再点不上的……拉去长安巷,杖毙!”
“啊啊啊——”
艳贵人尖叫了起来:“不!不要不要!太后娘娘、救命!救命!婢妾一定会听您的话……救太后娘娘救我、救我!”
武王媚喝道:“不洁之身还想混入宫中?真是找死!”
那大伴儿不敢怠慢,急忙命人摁住了艳贵人,重新给她点了一回守宫砂……
用湿布巾一擦,还是留不住?
大伴儿被吓得不轻,连忙跪地禀报:“这是老奴的过错!竟不曾验证……”
武王媚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本宫知道了!艳贵人是太后娘娘一时兴起封的位份,与你们无干,只宫里的规矩便是如此,快快拉出去杖毙了,莫要污了慈安殿!”
“是!是是是——”
大伴儿连声答应了,又向魏太后、庄皇后请了安,这才命人将已经瘫成了一团软泥的艳贵人给扛了起来,朝着外头疾行而去。
殿上众人面面相觑,皆被惊得满面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