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上的贵妇人们都武王媚的杀伐果断给吓得不轻……
陶夭夭犹豫再三,跪在了武王媚的跟前:“……皇贵妃娘娘,虽是宫里规矩如此,可是……艳贵人的位份……只是太后娘娘随口说的,皇后娘娘还不曾颁布册令呢!民女斗胆,还请娘娘看在安亲王和宁亲王两位王爷即刻要大婚的份上……饶了她罢!”
武王媚看了魏太后一眼,笑道:“难道太后娘娘的懿旨,不比皇后娘娘的册令好用?”
闻言,魏太后立刻怒视着武王媚!
陶夭夭把心一横,说道:“按着宫里的规矩,宫妃失贞、淫|乱宫庭是为死罪、不但要伏法、还要诛九族的!”
胡贵人一听,整个人顿时瘫倒在地!
陶夭夭又道:“可按着宫里的规矩……就是皇上、也不能擅越皇后,无故封妃!太后虽然尊贵,也是一样!所以在皇后娘娘颁布册令之前、流惠只能算是胡贵人的侍女。她连宫人都算不上,犯了错、便该驱逐出宫去,交由胡家发落才是!”
武王媚对这个说法很是满意,却板起了脸儿问道:“难道只是逐出宫去这样简单!那以后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宫里送?”
陶夭夭摇头:“流惠是胡贵人的侍女,此事乃胡贵人管教不力所致,因此胡贵人是要受罚的……”
胡贵人的眼里现出了希望的光,颤声说道:“婢妾、婢妾愿受罚!”无论是什么责罚都好,只要不被诛连九族!
武王媚又问:“那她该领什么责罚?”
陶夭夭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依后宫令律——御下不严者,当褫革封号、打入冷宫……”
“那就这么办!”
说着,武王媚又道:“来人,去把人叫回来吧!”
便又有宫侍匆匆去把敬事房的大太监给叫了回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又把瘫软在地的胡黛溪给拖走了。
胡黛溪只来得及哭着朝陶夭夭喊了一声——
“多谢陶大娘子救命之恩!”
陶夭夭咬住了嘴唇。
叶蓁蓁在一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此时大殿上安静如鸡。
在场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贵妇人。
而陶夭夭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她熟知宫规,胆大沉静又心地善良……竟敢和那样霸气张扬的皇贵妃讲道理,而且还讲通了!且她条理清楚、不卑不亢、规矩礼仪也都到位!
不得不说……
此刻殿上的众贵妇人们都在想——陶夭夭也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娘子,能做到这样,是真的很不错了。
再假以时日,就算入主后宫……她也是够资格的。
经过这一事,众贵妇人们已不知不觉的、在心底接受了这位未来的安亲王妃。
这也正是武王媚的用意所在。
处理完艳贵人……
现在就轮到清敏县主了。
只见清敏县主匍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儿正在惨叫?
武王媚侧过头,朝就近的沈嬷嬷示意。
沈嬷嬷只得上前扶起清敏县主,又问道:“县主?县主!县主怎样了?”
清敏县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活不了了!再也活不了了!什么贱奴……竟也敢袭击皇家县主!太后娘娘!请您为清敏做主啊!”
说着,她就站沈嬷嬷的搀扶、站起身,然后一把推开了沈嬷嬷,掩着面儿匆匆朝着魏太后奔去——
沈嬷嬷被她一推,险些跌倒,幸好金莺儿伸手扶住、这才堪堪站稳。
清敏跑到了太后跟前,跌坐于地,抱住了魏太后的膝盖,哭得凄惨悲凉:“太后娘娘、求您给清敏做主……”
魏太后看着她的脸,被吓了一跳,连声叫道:“哎哟清敏,这是怎么了?天哪!快、快传御医!刚才是谁……”
魏太后还没说完,清敏县主便指向了陶夭夭的方向,哭道:“是陶夭夭的丫鬟!”
随着她这一侧头,众人清清楚楚地看到——清敏县主的脸上竟然横着划开了一道鲜红的血印子!且还是直直的从左边面颊下边儿、斜斜的直上右边面颊的上边儿!
众人不由得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金莺儿也被吓坏了,赶紧将手里蘸着红液的竹簪子一扔……
陶夭夭当即跪下,“启禀太后娘娘,也是因为清敏县主突然袭击了民女,民女的婢女护主心切,才会失手伤了县主的。”
“民女并不敢包庇金莺儿,甚至还要请太后娘娘严惩!只治完了金莺儿的罪以后,还请太后娘娘也同样严惩县主袭击民女之罪,需知我朝律令‘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陶夭夭朗声说道。
魏太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清敏县主也愣住了。
武王媚开口了——
“好了别扯别的!咱们一件事一件事儿的来!先前你们几个是立下了军令状的……来,咱一样儿一样儿的清算!清敏无凭无据便说陶大娘子不贞,如此造谣生事、恶意毁谤的……已证据确凿!那势必是要严惩的!”
清敏县主急忙尖叫道:“是叶蓁娘说的!我、我是听叶蓁娘说的!”然后看了萧仙娘一眼,又大声说道:“萧大娘子也亲耳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