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仙娘怒极,瞪视着清敏县主……
武王媚看了庄皇后一眼。
庄皇后点了点头。
武王媚笑道:“那便将清敏县主和安国候世子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并萧大娘子的贴身侍女都带上来!另外……请清敏县主、世子夫人与萧大娘子都站到屏风后头来罢!”
当下,便有宫人搬抬了屏风上前,又另有宫人要引了叶蓁蓁、萧仙娘、清敏县主三人去屏风后头。
叶蓁蓁与萧仙娘二话不说就跟着宫人走到了屏风后……
清敏县主却只是抱着太后的腿儿不放,还哭哭啼啼地指着自己面上的“伤”,直嚷着自己快要不好了……
魏太后已经有些烦清敏县主了。
——当初就是她、信誓旦旦的说陶夭夭失贞!结果陶夭夭安安稳稳地点上了守宫砂、反倒是她扶起来的艳贵人是个不贞之人?
且刚才武王媚与陶夭夭的那副作派……
可把魏太后给气够呛!
这会子清敏还有脸、想让她给护着?
真是有病!
魏太后毫不含糊地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清敏快些过去罢!”说着,又示意左右宫侍上前,将哭哭啼啼的清敏扶到了屏风后头。
叶蓁蓁与萧仙娘恨恨地瞪着清敏县主。
清敏县主却在心底、把魏三娘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要不是魏三娘那副惊恐的模样儿、甚至还晕了过去……她至于被误导吗?
萧仙娘一想到自己额头上被点了个守宫砂,心里就生气,不住地用手抚着眉心处的那个红点儿,再一想到呆会子恐怕还要为了“做假证”而要受罚,眼泪就忍不住的哗哗的往下淌。
叶蓁蓁忍不住嗔怪萧仙娘,“表姐方才为何不提、将这守宫砂点在手臂上呢?”
萧仙娘呆住——
“啊!刚才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在这一瞬间,萧仙娘简直又恨又怒,既怪自己乱了阵脚,又恨清敏县主挑事儿!
她怒视着清敏,然后不由自主地盯上了清敏县主面颊上的那条长长的“血印子”……
突然,萧仙娘面露诧异之色!
她疑惑地盯着清敏的脸儿看了一会儿,然后又震惊地看向了叶蓁蓁。叶蓁蓁得了她的示意,便也顺着萧仙娘的视线、看向了清敏县主的脸……
半晌,叶萧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说是说、清敏面上的这道血印子是被金莺儿给戳……不,给划出来的!可是,那完全不像是血印子啊!倒是挺像……守宫砂?!
叶蓁蓁不由得又与萧仙娘对视了一眼。
——这怎么可能呢?清敏都已经嫁给樊文曜大半年了!
萧仙娘还哭着哪,这会子也停不下来,便抽噎了两声,用帕子拭了拭自己面上的泪痕、才又递给清敏,呜咽着说道:“你、你……擦一擦自个儿的脸罢,都、都花了。”
清敏嫌她那帕子上已沾着泪水,不肯接。
萧仙娘讪讪地收回了帕子,又看向了叶蓁蓁。
叶蓁蓁只好把自个儿的帕子拿出来、递给萧仙娘;萧仙娘又将这方干净的帕子递给了清敏,清敏犟了一会儿,终是接过了帕子,擦了擦面上的眼泪。
叶蓁蓁与萧仙娘再次瞪大了眼睛!
——清敏面上的那条横切了全脸的红痕、依旧清清楚楚的、完全除不掉?!
就算是血印子,那至少也该能抹干少许吧,怎么……
难道说,清敏也还是处子?
这时,屏风外头已经传来了动静……
叶蓁蓁与萧仙娘只得把关注点收了回来。
屏风外头,宫侍带来了几位婢女。
——依着大梁王朝的规矩,内外命妇进入后宫,除非是宫里贵人们的特许、否则随行的侍从、婢女们就只能在宫门处的落马坊那儿等。
叶蓁蓁身边的寄姐儿、清敏县主身边的春柳儿、并萧仙娘身边的小芙蓉都被带了上来,朝着诸位贵人行了礼,跪在一旁。
武王媚教三个婢女略分开些,又教两个拿着纸笔的宫侍站在每一个婢女的身边……
这才说道:“你们几个,说一说你们主子的行踪,也不需说得太仔细了,只说哪一日去了哪儿就成,或是在家就在家……嗯,就从九月初一开始说起罢!”
九月初一,便是叶蓁蓁她们从温泉庄回来的那一天。
三位婢女都没能找到自家的主子,再加上满堂的贵人全都众目睽睽地看着她们、身边又有宫侍询问,便只得硬着头皮如实回答。
叶蓁蓁、萧仙娘和清敏县主都呆在纱屏后头,人人咬着唇儿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