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第 412 章(1 / 2)

四娘子睁开了眼。

怔怔地盯着帐子看了半日……

她猛地坐起身,看看左右?

屋里静悄悄的。

除了她、再无第二人。

再低头看看……

——睡衣大敞着、还皱巴巴凌乱不堪?

好在肚兜还好好的穿着。

禽兽!

她恨恨地咒骂,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酸痛无比!

赤着足、站在屋子里微微喘气,四娘子到处查看,终于发现有扇窗户是虚掩着的?

气得四娘子当即就关上了窗户!

可为什么窗缝儿合不严?

她又推开了窗子,仔细检查一番……

啊,难怪合不拢窗子呢!原来窗子缝里被人插了几朵沾着露水、怒放的花儿?

再一看……

哼,那花儿还是从她院子里摘来的!

四娘子气得把花儿扯了、扔了,然后恨恨地关上了窗子,还严严实实地插上了栓。

正要唤了冬儿进来服侍……

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便拖着酸软的双腿走到了穿衣镜前。一看,又被气坏了!镜子里的她头发凌乱、衣裳也十分不堪,看起来就像是……

再一想,这样的事儿还真不能声张!

四娘子只好忍气吞声地用梳子半梳好头发、又自个儿除了睡衣换上家常衣裳,这才拉了铃,把冬儿唤了进来。

冬儿急急进来,服侍四娘子梳洗。

四娘子心情郁闷,张嘴就骂:“昨儿怎么就睡得那么死?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听着?”

冬儿张了张嘴,没敢吭声。

——昨儿走了水、又有贼……确实动静很大。可是,她们都有起来了啊。四娘子不也知道么,怎么今儿又怨说没听着动静?

四娘子也是一时气起。

想了想,昨晚上的糟心事儿还幸亏没让侍女发现。要不,她在京都的名声都已经坏透了!如今都避到华俨城来了,难道还要在这儿再坏了自己的名声不成?

这都是些什么运气啊!

“快些打水来给我洗漱罢!”四娘子吩咐道。

想了想,又说道,“从今儿晚上起,你和奶娘轮流来我屋里值夜。”

冬儿应下,却欲言又止地看向四娘子。可看着主子紧蹙的眉头,最终侍女还是低着头、去打热水了。

等到服侍四娘子洗漱完、又梳了头……

四娘子先忍不住了,问冬儿,“有话就说罢,看把你给憋的!”

冬儿知道主子今天心情不好,可外头发生的事、又不能不让主子知道。

一咬牙,冬儿战战兢兢地说道:“启、启禀娘子,早上您还没起来的时候,有、有个人来咱家了……他、他说……他说,他要向、向您提亲!”

说完,冬儿缩了缩脖子。

四娘子呆住。

想想昨晚上的那个大汉……

“他是谁?长什么样儿?”四娘子皱眉问道。

冬儿懦懦地答道:“奴不曾得见……据侍卫首领莫七说,好、好像就是昨儿在忆乡楼门口撞倒您的那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莫七见他不像好人,就、就打了他一顿,给轰走了。”

四娘子扶额。

“他还有脸走大门!”四娘子恨恨地说道,“……下回再看到他,给我往死里打!”

冬儿一脸的莫名其妙——四娘子为何要强调“走大门”?

不过,知道四娘子正在气头上,侍女也不敢质疑,只得应下。

接下来的两天,四娘子心情不好,连门都没出。

第三天,四娘子如约去了素微师父那儿,证经论道之后,又和素微师父聊了天、陪着用了顿斋饭,这才告辞离去。

从素微师父家里出来,因开怀畅聊过,四娘子的心情愉悦了许多。当马车行至明月江码头时,她听到外头的喧哗声,又想着如今天气渐热……反正已经出来了,不如去坐了船儿去游湖?

于是她便吩咐了侍卫们一声。

半个时辰以后,四娘子就坐在一条画舫之上。坐在船头、撩起云袖,不时的用手儿拨动水花,惊吓住正在水中悠游着的小鱼儿……

不得不说,泛舟于江上,虽烈日炎炎,却凉风习习、兼之江水碧波粼粼,两岸春意浓浓、芳草蓠蓠,实在是舒适惬意。

——华俨城接壤北寮,是南货北上、北货南下的重要港口。来往的行脚商人特别多,女支院、客栈、酒楼、票号、镖局等行业十分兴盛。

听人说,入夜以后的明月江上才是真热闹呢!

江上的每一艘画舫都会被一个头牌包下,然后宴请富商才子作诗吟唱、赌钱吃酒……到时候江上熙熙攘攘挤满了挂着灯笼的画舫,将整条明月江映照得犹如天上星河一般!

不过,白天里泛舟江上的人儿还是少。

但也不代表没有。

除去四娘子租下的这条画舫之外,另外也还有零零落落的几条画舫也飘在江心处。

船娘站在船尾,手里拿着网兜捞鱼……没一会儿还真捞到了几尾鱼,急忙跑来问四娘子,“娘子娘子,快瞧这大鱼,可新鲜了,刚刚才从江里捞上来的!我们还采买了豆腐回来,不若现做一道豆腐炖鱼给娘子尝尝鲜,如何?”

四娘子见那几尾大鱼在网兜里蹦跶着,笑着点头。

船娘颠颠儿去了。

一艘画舫迎面驶来,距离四娘子的画舫不过一臂之远的距离。

四娘子下意识的就缩回了船舱里。

对面船上几个男客聊天的声音清楚的钻入她的耳里——

“真想不到啊,这一界的花魁竟是名不经传的山茶姑娘蟾宫折桂!”

“是啊是啊,山茶姑娘虽然也美,可依我之见,还不如香香姑娘呢!”

“你们啊……是不懂得山茶姑娘的妙处!”

“哦,山茶姑娘有何过人之处么?”

“嘿嘿嘿嘿那可是个名|器啊!”

“这……啊,我明白了!”

“原来如此!”

一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声响了起来。

众人又说道——

“对了,这次的金|主也是个怪人,以前从未听到他的名号……”

“我也觉得奇怪,这宇文熙究竟是何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