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是不是真的?”林景仍然面带微笑。
“不猜!我要你亲口说。”凤舞再次转过身盯着林景。
林景发现凤舞确实生气了,一脸幽怨,顿生怜惜,再次将凤舞拉入怀里,捏着她的下巴,柔声道:“当然是假的,若是真的,我岂非与魏王父子并无二致了?刘夫人确实专好男色,昨晚便对我说起此事。其实轮值典谒每晚都要陪刘夫人过夜,昨晚恰是我当值,但我拒绝了她,所以你才能跟踪我。”
凤舞觉得林景说得在理,愠色顿消,道:“你拒绝她,以后如何是好?”
“刺杀李琮又不是只有一种法子,从长计议,这典谒身份,我考虑过,暂不能弃,将来或有大用。”
“嗯,还有一人适才忘了说,便是当朝宰相杜晓。”
“杜晓?他有什么掌故?”
“此人颇讲孝悌,其父乃前朝太尉杜让能,其兄乃杜光乂,杜光乂自幼患心疹,每当发病时,便精神癫狂,口吐白沫,无人可制。有时甚至持棍棒追打家人,杜晓毫无怨言。妾之所以知晓此事,乃是杜晓曾与其兄来开元观上香,并与家师有数面之交,偶有诗作唱酬。”
“有意思!”林景点点头,“杜相公论地位虽不及敬翔,然到底是一朝宰衡,是个关键人物。如今太子之争,少不了杜相公的影子。”
“太子之争?”
“对!李琮旧疾复发,似乎不见好转,朝中不少官员都关心太子人选,提醒李琮尽快立储,以免再出现玄武门之变,李琮首鼠两端,一直不肯做出决定。你想想,李圭与李俨绝非泛泛之辈,少不了一番争夺。其实数年前二人便明争暗斗,李圭甚至联手吴王杨行密共同对付李俨。如今李琮身体每况愈下,此二人又各有算计,争斗在所难免。”
“李琮莫非病糊涂了?”
“未必,李琮一直钟意博王李俨,而朝中不少官员却是李圭一党,或许有所顾虑。我觉得李圭胜算更大,毕竟他在洛阳,李俨在汴州,鞭长莫及。”
“嗯,有道理,李圭有兵,有党,只要挟持李琮,李俨的太子之位怕是难以保住。可惜啊!先帝之子不知所踪,若还活着,也八九岁了。如今即便杀掉李琮,灭掉李庆,没有小皇子,也难以复唐。”
“我倒觉得小皇子应该还活着,只是胡公公隐瞒了他的身世。你想想看,他们若被乱兵所杀,应该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譬如尸体,譬如精舍中的血痕,可这些都没有。再说南五台林木掩映,藏几个人也容易得很。”
“也有道理,圣寿寺前前后后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没有尸体,那精舍中也没有血痕,甚至连行李都没有发现,若他们果真遭乱军所杀,那些不值钱的行李应该会留下来。怕只怕,他们在奔逃途中死于乱军。”
“这八年,你一定很煎熬吧?”林景怜惜地看着凤舞。
“郎君知道吗?天祐二年,妾又回到陕州,专门去找过你们,当时小皇子已失踪了一年之久,一是打听一下你们的状况,看看郎君是否已经病愈,再一个便是希望找你们共同寻找小皇子,可回到那村子后,跛药王说郎君早已康复,且与萧娘成婚,再后来你们便离开了那里,谁料想你们竟去了洛阳。”
“哎,听到我与萧娘成婚,你有没有一些想法?”
“有!但不告诉你。”
“你说不说?”
“不说!”
“啊——讨厌!”凤舞仿佛受到雷击一样在林景身上痉挛般地跳开。原来林景探出手来去抓凤舞胁下的痒痒肉,凤舞哪里受得了,拔腿就要跑,林景一把抓住凤舞的皓腕,又用力把凤舞拉了回来,摁在床上,强行给凤舞挠痒痒。